李衛漢點點頭,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可以說,胡強就是黑哥失手殺死的。”
杜麗娜聽了臉色一變,拿飲料的手微微發顫,她喝了一口椰子汁,問:“到底怎麼回事?”
李衛漢抽出煙叼在嘴裏,點上了,重重噴出一口煙霧來,“昨天下午,小劉告訴我胡強不在他的房間裏,我便知道要壞了,這小子起外心了。黑哥當時就說跑不了他,一連打了幾個電話,把他的弟兄撒下去,四下查找。直到晚上八點多,才有消息傳回來,有人看見他跟程方坐車向西了。一開始,我們還猜想,程方是不是在西關附近給胡強找了家賓館住下,結果查了半天也沒找著。後來我想起來,程方就住在西山小區,這才肯定胡強是給程方藏在家裏了。”
“我翻出程方公寓的電話號碼,跟黑哥一道開車去了西山小區。在門口停下後,我打電話給胡強,可響了十幾下也沒人接。黑哥就火了,說要上去把他給揪出來。他氣衝衝地進去後,我又給楊天麗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她丈夫現在又重新跟我合作了,讓她等著對簿公堂好了!把她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黑哥上去不大功夫就下來了,臉色鐵青,我忙問他怎麼樣,那家夥在不在上邊?他說怎麼不在!把一張紙塞給我,說你看看胡強幹的好事!我一看,也火了,那小子隻為了那麼一點錢就答應跟楊天麗離婚,真是小廟裏出來的鬼養不大!我對黑哥說,那你怎麼不揍他一頓?他冷笑說,你當我能輕易放過他,他早爬不起來了。當時聽了他這話,我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後來在路上,我又問他,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他陰沉著臉,說那小子也太不經打了,幾拳就給撩下了,後腦勺碰在茶幾上,也夠他受的。我擔心出事,問不會鬧出人命吧?黑哥說胡強昏過去了,沒斷氣。我想了想,覺著這麼一鬧,程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定會借題反過來咬我們一口,就勸黑哥先出去躲躲。他當時就火了,說我黑哥什麼人,打個癟三還用得著出去躲?我耐著性子勸他,我們當然用不著怕誰,可萬一公安找上門來,對前衛俱樂部的生意造成影響不說,杜小姐麵子上也不好看吧!抱歉麗娜,當時為勸他出去躲風頭,我隻能把你也搬出來了。”
杜麗娜冷冷地看著李衛漢,“你就這樣把他打發走了?現在倒好,他這一逃沒洗清嫌疑不說,反落下個畏罪潛逃的罪名。”
“誰能想到那個胡強真的死了呢!”李衛漢無奈地攤攤手,“如果他隻是受傷的話,就算是公安找上門來,我們也可以說黑哥昨晚就出差在外,一下子推個幹淨。反正隻要他不露麵,就啥事沒有……”
“說一千道一萬,吳宏偉他根本就不應該逃!打了胡強賠點醫藥費就是了,你們當時便應該把人家送醫院去。”杜麗娜瞥了李衛漢一眼,“李總,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也幹出這樣的傻事來?”
“我倆不都給那小子氣急了嗎?當時真有殺了他的意思。”
“所以說,你大小也算得上幫凶一個,沒你在旁邊扇風,吳宏偉他的火能那麼快就燒起來?”杜麗娜說到這兒,猛又想起一事,“對了,聽說昨晚程方在西關花壇附近給車撞了,該不會又是你們安排的吧?”
“嗯,這你可別扯上我。”李衛漢擺擺手說,“我真的一點也不知情。”
“不知道才怪。”杜麗娜冷冷地說,“我還不清楚,你李總和吳宏偉就是愛幹這等陰損的勾當!”
李衛漢聽了這話,臉色一沉,又慢慢緩和道:“可你杜小姐不是也願意跟我們這號人扯在一起嗎?”
“那是以前,往後可不會了!”杜麗娜說著站起身,抓起皮包往外走。
“慢著!”李衛漢一把抓住了杜麗娜的手,“麗娜,你隻想知道這些內情,別的就一點兒不感興趣?”
“放手!”杜麗娜慍道,“那些肮髒事我根本就不想聽!”
李衛漢並不鬆手,皮笑肉不笑地說:“麗娜,我人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容忍不了背叛。背叛,你懂嗎?”
“李衛漢,你什麼意思?我們之間不存在忠誠,又哪來的背叛?”
“很好,你終於說出心裏話了!”李衛漢慢慢地點頭,“你以為你跟程方勾三搭四,別人就沒長眼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