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重於泰山,誰有能力負起!仇雲阿姨是站在一個普通教師的角度來思考和反映想法,饒若果則是站在校長、領導的高度來看待和處理問題,拋開兩名遇難學生的事,真不好說她倆的想法誰為最好,因為,普通者易於感情用事,非普通者又極偏重理性認識,從道理上講,理性應優於感性。
仇雲阿姨心裏很不是滋味地回到寢室,見我已將自行車推到室外並站在車旁等候,她連忙焦慮不安地說:“我的海流,你趕快到前邊的路口去看看,如有思源(中學)的學生,就讓他們先到這裏來避避,這麼厲害的雷電天氣,在路上行走是非常危險的。”
“噢。”我答應一聲,便拔腿跑去路口等人,但沒過幾分鍾就垂頭喪氣地走了回來,對站在門前等候的仇雲阿姨掃興地回複:“阿姨,整個校園看不見人影了,估計除了我倆外,全都跑光啦。”
“既是這樣,那就進屋吧。”仇雲阿姨側身讓我先進屋,並自言自語地歎息:“唉,這惡劣的鬼天氣,但願學生們都能平安地趕回家裏。”
我與仇雲阿姨進屋後,剛把門窗關好,天忽然變得異常的黑暗,一連串幾道強列的閃電伴著驚天動地的炸雷,電源就斷了。她剛隨口說“大概是公社的變壓器被雷擊壞了,讓我把預備的蠟燭取出來點上。”大雨便傾盆似的下了起來。
我默契地用一張廢紙卷成筒狀在砂爐的火眼上點燃,又點仇雲阿姨手上的蠟燭,並試探地問:“阿姨,你害怕嗎?這雷劈的一個比一個響亮,大地仿佛都在顫抖,這風吹的猶如鬼叫狼嚎,像要將屋頂活生生掀掉。”
仇雲阿姨將點燃的蠟燭斜著往桌麵上滴熔化的蠟,以便立穩照明的燭,正說“這有什麼好怕的?”一道閃電擊到了窗前,緊接著就是一個響徹寰宇的霹靂,她被嚇的身子一顫,蠟燭從手中掉到了桌麵上,便本能地將立在身旁的我抱緊護住。
“嗬,”我的身子都有些顫栗要說沒受驚或不害怕那是假的但還樂嗬嗬地說笑:“還說不怕呢,露餡了不是?”
“你這張‘烏鴉嘴’竟敢取笑阿姨!”仇雲阿姨臉上泛起了紅暈,自我解圍又反嘲道:“要沒有阿姨這麼抱著,你的膽子再大,不被這突然闖到門前窗口的雷公電母嚇的哭出聲來,就是要等到半夜裏做噩夢時大聲呼叫:阿姨啊我好怕,我想要你陪著睡!”
“最後被取笑的反而是善於做夢的。”我幽默地回答,接著又若有所思地問:“阿姨,大雨要是一直這麼下著,我倆回不了思源,阿爹不是要特別的擔心呀?”
“讓阿爹在家裏擔心,也比我倆到路上去冒險要明智。”仇雲阿姨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裝著生氣地說:“如實招來,你是不是希望大雨一直如此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