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莫亦涵隻能點頭，輕“嗯”了聲。
“那你覺得司霖喜歡你嗎？”
莫亦涵心裏一扯，這是她最恐慌的地方。
自己才十五歲，根本不應該談戀愛，更何況是去這樣當眾表白？可是她就是害怕，她還是自己表露感情太晚了，就有人捷足先登了！隻要一想到楚司霖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她的心就被揪的好疼好疼。所以她才做了這麼大膽的決定，她要早點兒把楚司霖緊緊抓住。
“司霖哥哥從小就對我那麼好，應該也是喜歡我的。”莫亦涵自己都聽著自己說的那麼不確定和心慌了。
“難道從小少琛哥哥對你不好？司慰對你不好？你哥哥阿辰對你不好？”
莫亦涵咬著自己的唇瓣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司霖哥哥對你好，那是因為他把你當妹妹看，甚至是親妹妹看，就像我和大哥對你一樣。而且你還小，司霖對你的感情可能根本沒有往這方麵想。你這樣去表白，受傷怎麼辦？”
莫晨熙說道最後感覺都無力了，聲音也越來越小，越來越細，心裏眼裏更多的泛起心疼。
如果早些時候，甚至是莫亦涵更小的時候她要去表白他都會支持，但是就在前不久，發生了那件事後，就算楚司霖是自己的好兄弟，他也不想自家妹妹在感情上去觸碰楚司霖了，至少，在楚司霖這種態度的時候。
莫晨熙已經讀了一年大學了，雖然和楚司霖不是同一所大學，但是畢竟是陌城頂尖兒人物，所以什麼事情隻要風吹草動彼此都會知道。
就在前不久，莫晨軒放完月假要回軍校的那天早上，顧淑蘭約他出去談談，至於談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沒到中午莫晨軒就回來了，連午飯都沒吃，原來顧淑蘭就是千篇一律的表達自己對莫晨軒的愛，還說什麼願意等莫晨軒讀完書甚至是從完軍回來，但是希望先確定兩個人的戀愛關係。莫晨軒當然是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莫晨軒在家吃完午飯就回軍校了。
但第二天顧淑蘭她們學校的校園貼吧裏就有人發了一組照片，照片上是楚司霖和顧淑蘭兩個人。
兩個人坐在咖啡廳裏，男人依舊麵無表情，但眼裏比平時要柔和很多，一手輕輕拍著身邊顧淑蘭的肩膀，而顧淑蘭整個人基本完全埋在男人懷裏，身子還一顫一顫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是在哭泣。
楚司霖的性子跟莫晨熙有一比，時刻都是冷著一張臉，卻對顧淑蘭做出了這麼細致的動作。如果換一個人可能沒什麼，簡單的安排朋友很正常，但是這事兒放在楚司霖身上就真的不正常了。
為此事莫晨熙還專門問過楚司霖，楚司霖說當時是顧淑蘭哭著打電話給他，所以他才過去的。至於那樣的行為，楚司霖也沒否認，說上了大學兩個人同校，很多場合會碰到，加上也算是從小就認識，所以兩個人比以前確實多了份交情。
楚司霖是什麼樣的人莫晨熙太了解不過，如果顧淑蘭沒有一點特別，他楚司霖沒那個同情心泛濫到專門去安慰一個女人哭。
兩個人隻是四目相對好一會兒，終是都沒有說什麼，但很多事情不說比說還有用。
而莫亦涵對楚司霖的感情，莫晨熙早發現了。
同時，他也發現了莫晨辰對莫亦涵的感情...
莫亦涵擰著眉頭，臉也紅了個通透，臉上僵硬在那裏。
莫晨熙終於還是不忍心用這樣的事情去傷害一個對感情剛剛萌芽的小姑娘。
起身，一步一步緩緩朝對麵的莫亦涵走過去。
抽出褲兜裏的手，慢慢抬起。
莫亦涵一雙眼睛裏瞬間充滿了害怕。
她以為莫晨熙是要打她，嚇得連忙閉上眼睛。
莫晨熙瞧見她那副樣子，瞬間又覺得有些好笑，搖了搖頭。
抬起的手直接附上了她的小腦袋。
一隻溫熱的手掌輕柔的摸上自己的頭，莫亦涵心裏一暖，這才緩緩睜開自己的眼睛。
“涵涵，自己的選擇和決定，就得自己承擔相應的後果和結果，明白嗎？”
“二哥，你，你這是不反對我表白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反對？”
莫晨熙眸子裏劃過一抹幽深，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
最開始他確實猶豫著想要反對，但是看著莫亦涵的樣子他就不忍心了。而且感情的事情，不是他反對就有用的。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她跟著自己的想法走，就算會受傷，但她不會有遺憾，這樣總好過於自己這種寡而無味的青春要好。
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能不能遇到那樣一個讓自己心心念念一輩子的人。莫晨熙都有些懷疑。
“真的嗎？二哥，你可別框我！”莫亦涵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二哥會不會是個假二哥？
“蠢。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莫晨熙臉色又恢複到一貫的清冷，薄唇抿直，毫無情緒的樣子。
“謝謝二哥！”莫亦涵這次是打心眼兒裏謝謝的，雖然她知道，雖然莫晨熙平時不苟言笑，對自己很嚴厲，但關鍵時刻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隻是這可是早戀啊，沒想到自家二哥居然通情達理到這個地步了！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兩個人下樓，此時莫亦涵的表情樂的跟什麼似得，臉色還微微有些紅。
樓下隻有莫青陽和俞念玫還有莫晨辰三個人了，其他人都被莫老爺子和莫奶奶招呼到後花園去玩了。
而莫青陽和俞念玫都納悶兒了，莫亦涵見完莫晨熙後能樂成這樣還真是少之又少見啊！
莫晨熙隨著二人下樓的身形移動，他能猜到莫晨熙剛剛給莫亦涵說了什麼，而看見此時莫亦涵的樣子，他也知道莫晨熙的態度了。
眼神裏劃過一抹無以言說的痛苦。
對，就是痛苦。
當年那個小女孩兒長大了，雖然還是天天跟著自己‘哥哥，哥哥’的叫，但真的隻是把自己當‘哥哥’。
可是她卻不知道，在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毫無未來可言，全部都是一片黑暗的時候，她的出現就像陰雨天突然轉晴，她的笑容就像陽光一樣照進了自己內心。
這些年，他小心翼翼的守著她，看著她，念著她，疼著她，卻一直不敢輕易告訴自己對她的真實感情。
因為他怕，他的身份是哥哥，隻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