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美妾俱全,猶自不知足,叫外頭一千光棍情何以堪,該打該打!」
「光什麼棍!少來這套。」魯乎汝何等精滑,大指著齊衡、長柏、子坤和季直,笑道:「你、你、你,還有你,別說到了這個時候,令尊、令堂還不曾為你們打算,不過遲早罷了!」
子坤首先憂鬱,低頭啜了一口酒,季直最清楚他底細,大聲起哄:「還真被你說中了,咱們子坤老弟最近剛說定了親事,是翰林院王大人之女。」
錢成一愣,興致道:「可是崇明書院的王家?」進京赴考之前,他做足了功課,想到這裏,他心中難掩豔羨,魯平汝到底年長些,便坦率道:「這可真是恭喜老弟。王家文風宿著,想來王家姑娘定是良配。這裏敬老弟一杯了。」
「兄弟跟你商量件事兒。」季直很殷勤的給子坤斟了杯酒,笑的幾乎流涎,「聽說最近伯母嚴令你老實些,清河書寓的那位,你就散了罷,兄弟替你接手,管保不委屈了她。反正你都快成親了,王家是抵死也不會叫她進門的。」子坤白麵脹紅,低吼道:「你胡說什麼!煙雨她……」他陡然驚覺,立刻停了嘴,尷尬的看了眼長柏和魯、錢二人;但心中氣惱之極,手中的酒杯也潑翻了,扭過頭不肯看季直。
魯平汝一看子坤真有些惱怒了,趕緊救場,轉頭對長柏道:「若說門風嚴謹,士林中人皆稱頌海家高潔。」說到這裏,他故意把語氣放曖昧了,「我今日聽得一個消息,說盛老弟最近也是好事將近了,能得一賢妻呢。」這事不能說明了,不然有壞海氏女閨譽的嫌疑。
齊衡卻是知道的,他也不多說,隻笑了笑,季直卻嚷嚷了起來:「海家?則誠老弟,那海家家訓可是不許納妾的……唉,你別踹我呀!」他似乎有幾分醉了,瞠目瞪著齊衡。
錢成心頭再度泛起一陣酸意,卻故意道:「要說這海家嘛,娶媳婦是熱鬧的,可招女婿卻不易了。」長柏一臉平靜:「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汽油做子女的私自議論的。」錢成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便訕訕的不言語了。
長柏轉過頭,對著子坤道:「自來娶妻娶賢。我常聽元若提起兄台,知道兄台是有大誌向的人,如此,便要好好斟酌了。後宅不寧,可是大忌。」他說話言簡意賅,子坤聽得感動,想起那位紅粉知己,心頭猶豫得厲害。滿臉掙紮。
齊衡和他交好,心下不忍,便忍不住道:「這也未必,倘若我等自己爭氣,能搏出前程來,未必不能與心愛女子長相廝守。」
長柏也不多說,靜靜看了下他.低頭啜了口酒:「禮法森嚴,隻盼那心愛女子.莫要為情郎先墊出了名聲,前程才好。」
齊衡心頭陡然一震,怔怔的看著長柏,半晌說不出話來。
第222章 結局 知否?知否?海棠依舊 番外篇
出書番外:獸爐沈水煙,翠沼殘花片
一個女子,一生究竟有幾個三年?秋娘隻知,自己最無助、最美好、最甜蜜、最惶恐、最絕望的那幾年,都是在等待中度過的。
進府那年,她甫七歲,因手腳勤快,又會一手好針黹,沒多久便被撥到寧遠侯次子的院中服侍。直到多年後,秋娘才知道他的名字,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隻是她的「二少爺」。不過,知道了也沒用,反正她也不識字;不像新進門的盛氏夫人,不但識文斷字,還有見識,那一手字,據說叫簪花小楷,秀氣好看極了。
她去那年,二少爺尚不足十歲,但院子裏已滿是漂亮的女孩子了,因侯府份例豐厚,什麼花兒、粉兒是從不缺的,便都個個爭奇鬥豔的打扮——三個頭等丫頭、六七個二等丫頭、十來個三等丫頭,外加使喚的小麼兒、粗使的媳婦、門房的婆子……眾星拱月隻圍著一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