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悶騷男人的心最難把握,饒是白蘭玖,也不知道奧斯現在到底在作何思量。

傍晚時分,等兩人用過晚餐後,白蘭玖拿著驅獸香撒在洞口周圍,等她駕輕就熟地替奧斯展開睡袋,看到對方一反常態地坐在洞口,抬頭看著的是天際那兩輪明亮的行星。

放下手中的睡袋起身走過去,白蘭玖遠遠的就看到他那雙黑色的眼底盛滿了一種情緒,而這種情緒似乎名叫…緬懷悲傷

因為秉承著不去探究別人*的良好職業素養,白蘭玖隻是默不作聲地在他不遠處找個地方坐下,抱著膝蓋也看著那深藍色的天際。

“…你看什麼?”

這句問話是從奧斯口中脫出,他在說的時候沒有回過頭。而白蘭玖則是偏頭皺了皺眉,開始思索如何回答他的問題,靜默片刻,她也如他那般沒有收回視線,卻隻是淡淡開口道:

“在看大人。”

她的回答沒有半分掩飾,或者說,白蘭玖自從察覺兩人關係變化後,常常會用此類直白的話來回(tiao)答(xi)奧斯。而她敢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她知道奧斯對她的感情也在變化,而時不時用這類話語來刺激下將軍大人,她倒也樂此不疲。

隻可惜,這個刺激兩字,完全是白蘭玖自己自我感覺。因為,每次被她的言語調♪戲的將軍大人,臉上依舊沒有半分裂痕。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像是故意無視白蘭玖上一個回答一樣,奧斯狀若無事地重新提出另一個話題。而顯然,白蘭玖將腦中所有資料回憶一遍後,隻是呐呐答道:

“不知道。”

今天不是國誕日,不是奧斯的生日,更不是hs-36的任何一個節日。

“…今天是,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日子…”

奧斯清涼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回味,像是在說話的時候,正在回想著從前。

“嗯…”

“覺得我很奇怪,怎麼會記得這樣的日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因為難得是奧斯提起話題,白蘭玖倒是配合著續道:“嗯…”

“嗬…”

在聽到奧斯輕嗬一聲後,白蘭玖倒是沒有死纏爛打地追問。在看到他閉目依靠著牆壁後,倒是才開口起了另一個話頭。

“將軍大人,如果我告訴你,我可以為你舍棄生命,你信麼?”

對於白蘭玖這絲毫不承接上文的話,卻是讓奧斯驀地睜眼,一雙如夜色般漆黑的眼直直地看著她,旋即似在消化了她的話後,雙眼微微眯成了月牙,掩藏起其中洶湧波光。

盡管這句話沒有得到回答,或者說,白蘭玖說這句時,就沒有期待過從奧斯身上得到任何回應。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唇角掛著一抹輕悠的笑容:

“我能與將軍做個約定麼?”

話出口後,在看到對反點頭應承下後,才從靴子中掏出匕首,左手捋過束在頭定的發絲,以刀刃割下一束,遞過去。

“我以它起誓,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事,請你相信,我永遠不會背叛你。”

說完,在將奧斯還未藏起的愕然收於眼底後,白蘭玖複又用匕首劃破指尖,紅色的血液便落在發絲上。

這個儀式,奧斯聽說過,卻從沒見過。

但是,他卻知道,這是mz-34星球最高的起誓儀式。如果誰用了這個儀式來向人起誓,那麼久代表著起誓者永不背叛誓言的決心。

因為,以這個儀式起誓的人,如果將來背叛誓言,會得到意識體灰飛煙滅的懲罰。而懲罰他們的,就是那與發絲相融的血液。

他知道白蘭玖有事情瞞著他,他也曾經想用催眠術來探知。但最終,他還是放棄了。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如果知道了,他跟她的關係,似乎會變,而變化後的那般,並不是他所想要的。

可是,現在,當他聽到她能以血起誓時,他心下卻是像被什麼堵了堵…

“好!”

他的回答沒有半分猶豫,那雙眼眸黑得深邃,其中閃爍的光彩,卻是美得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

失落星球,以凶猛食人的怪獸著稱。其怪獸的凶殘程度,舉例而言,就是:即使是食物鏈中高級的動物,也能夠將一架飛虎機拍趴下。

所以,你可以想見,當配備著最先進戰鬥裝備的白蘭玖,以計謀將那頭森林霸主打趴下,再被一頭虎形怪獸追趕,又哪裏還來的餘力去對它。

正因為這裏到處潛伏著不知名的怪物,所以,來到這裏之後最讓白蘭玖頭疼的,就是每次洗澡,都得比正麵對戰怪獸還要驚心動魄。

“…將軍大人,那…請你一定不要讓…那種蟲子靠近…”

“…嗯…”

你已經說了第十遍了…

當然,最後這句奧斯並沒有說出口。但是,從白蘭玖這麼千叮萬囑中,他倒是可以推想出,恐怕在還沒遇到他之前,她肯定是在洗澡時吃過那種綠蟲子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