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隻看過第一頁,沈錚臉上卻是顯出難以扼製的震驚。原因無他,因為書內全是殘門辛秘。而在其中,他赫然在末頁發現了白蘭玖的名字。
在一字不落地將那頁看完後,沈錚握著書卷的手,驀地緊了緊,眼底流轉的波光卻似盛放著某種神采,卻又被那眼波淡開的霧氣,覆上氤氳之色。
"啊…救我!!嗚嗚嗚~~"
唐寧淑驚懼的尖叫的從一樓傳來,又像是被什麼阻隔住,最後隻剩下幾聲嗚咽。
心下暗道不好,沈錚神色一淩,手中卻是先將那書卷放回原處,旋即身形一閃,人便已躍至樓下。
"唔…勾,勾額…"
細碎的呼救聲從一樓紅木門處傳來,沈錚臉色微動,腳下生風般便朝著紅門而去。
待他站定在門前,看到的卻是門已被打開,而那原本穩穩拷住紅門的大鎖,卻似被人嫌惡般,遭丟棄在門外。
如此景象,再聯係先前唐寧淑呼喊,沈錚便已將其中情節摸透了七八分。俊臉上神色冷然,卻還是向門內走去。
門內是一條通往地下的密道,然而卻沒有潮濕之氣,反倒有種混著血腥味道的奇異花香。
直到那黑色的隧道變得開闊,呈現在沈錚眼前的景象,卻是讓他猝然愣在當場。
一株四人高的巨形植物正揮舞著它那如同觸手的藤蔓,紫綠交錯的花與枝葉間,那被藤蔓緊緊纏住的唐寧淑,正奄奄一息地喚著救命。
藤蔓包裹的中心是一朵盛開的紫色大花,半徑約有一米左右。而那鮮豔的花瓣中,卻並非長著尋常花朵的黃色花蕾,細細一看,那本該是花蕊的地方,赫然是一張血盆大口。
這株植物仿佛是感受到又一個外人的到來,原本隻專注在唐寧淑身上的藤蔓,竟以迅雷之勢向沈錚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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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大的藤枝如一柄尖刀,帶著濃濃的殺意和破壞,直直掃向沈錚。而後者向後一躍,身子離地三尺又退到了隧道階梯上,隔著那植物約有五丈遠。
然而,沈錚所預料的後續攻擊並未來到,那原本氣勢洶洶的植物此刻又將注意力集中到唐寧淑身上。它似乎並不想立刻吃掉她,而是用藤蔓抖了抖被禁錮住的唐寧淑,再次聽到她又發出微弱的聲音後,仿佛心滿意足地又舒展著周身盤橫錯雜的藤蔓枝葉。
看著越發虛弱無力的唐寧淑,沈錚俊臉漫過冷然之色。現在,他隻能先將她救出,而對於這株植物…腦中又驀地想起白蘭玖的話。
這五年來,她隻反複提及不得擅自闖入這裏。可想而知,這株植物對她而言是極為重要,是以,即便他要救唐寧淑,卻也不能肆意將這植物斬殺。
想及此處,沈錚倏然抬眼看著玩得歡騰的植物,右手不自覺地抱在胸`前,腦中迅速閃過幾十種救援策略。
最終,他右手從腰際抽出軟劍,一雙如鷹般鋒利的眸子,緊緊盯著那株植物的紫花。
……
對於家中發生事情全不知情的白蘭玖,在萬毒林五裏外山間的某處瀑布洞內,隻覺著心下閃過不好的預感,卻又想著也許是自己多心。
當夜,月華當空,那清涼的光線緩緩釋放,一縷一縷打在涓涓而流的瀑布潭上。不知是否因為是夏日的緣故,竟是將周圍的景致,也照得格外柔和。
碧色水麵反射出盈盈波光,那被飛流而下的瀑布所激蕩的出的漣漪,竟是擊散了水潭中心,那輪彎彎的明月。
而明月一丈開外,卻是一赤|果著身的女子。如潑墨般的青絲連同那纖細的胴|體一道浸在水中,精美得若雕琢而成的五官,似也因那水麵反射來的月光,而染上一抹清冷之色。
彎月,清泉,鬆濤,美人…
如此美景,卻還未逢得良辰,便被那鬆林中幾下窸窣之聲打破。饒是那聲音掩藏在細密的鬆林間,被那風過鬆林蕩開的林聲掩蓋,卻是不落一縷地傳入浸在水中的女子耳中。
良久,直到那越發細碎的腳步聲越靠越近,立於水潭中心的白蘭玖卻是未曾動彈。原因無他,便是因練功正到緊要關頭,若是妄動便會立時真氣躥流,傷及心肺。
直到鬆林下的陰影處緩緩現出一道人影,白蘭玖卻隻能閉著眼,不作聲色。
她完全可以感到,那人眼中的視線,已是一瞬不轉地落在自己身上。
此刻,比起被人看光的羞恥感,白蘭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性命。
若現在那人霍然出手,隻怕自己一招內便會成為他手下亡魂。這也就是為何,她會選擇這麼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來閉關的原因。
可是,讓她所想不透的是,這裏雖不在萬毒林之內。但周圍皆有瘴氣覆蓋,一般人隻怕連山也進不了。而此人,又是如何找到此處?
更奇怪的是,那人隻是一直站在鬆林暗處,除了那始終停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便再沒有其他動作和聲音。
"唔…"
來不及深思,白蘭玖忽的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