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蘭為夫君準備些安神補氣的法子,希望能讓夫君好好休息一番。"

輕鬆靈動的意味由話中流露而出,與梁硯此刻慎重認真的神色形成對比。而未待他回答,白蘭玖便徑自將白瓷盒置於桌上,打開蓋子,盒內露出的是鮮紅的朱砂。

清朗的眉心皺成一處,視線在朱砂上停留片刻後,梁硯未曾開口,便又被白蘭玖搶白道:

"白蘭早聽聞夫君一手楷書聞名陽都,書法上的技藝便是我師傅也得稱讚。不知,若是將用著朱砂為墨,書寫出一封請願書,陛下看了,是否會對錦州情況更加動容些?!"

"朱墨請願書?!"

從梁硯唇間脫口而出的話,帶著濃濃的驚歎。視線移到案幾那卷白布之上,除了奏折,梁硯讓錦州官員收集萬民書,而白布上一道道黑色的墨跡,是錦州百姓親自書寫的名字,目的便是請求皇帝能夠再多加些糧草。

而為了能讓皇帝動容,除去那卷萬民書外,他確然打算再寫一封請願書,陳述錦州百姓困苦之狀,以此與奏折和萬民書相互襯托,達到他預期的效果。

他所驚訝,不是白蘭玖能夠想到請願書這個主意,而是她竟考慮到用鮮紅朱砂書寫。這點,梁硯真的從未想過。因為,朱砂素來是皇帝批閱奏章專用。一般臣子遞上的奏折,向來禁止用紅筆書寫。

可是…

梁硯又實在明白白蘭玖的用心,他所寫的請願書,即便再如何文采飛揚,但若無法再皇帝眼中區別開來,便隻會如同以往那些被皇帝皺眉看完的奏折一般,丟到一邊。但是,紅筆醒目而吸引人目光,隻一眼,便能夠抓住皇帝那一刻因奏折而倦怠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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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及此處,梁硯唇角笑容越發深邃,竟是結果朱砂倒入端硯中,正欲徑自磨墨,便被那雙白淨的玉手搶去。

"夫君隻需考慮陳辭便可,磨墨之事,交給白蘭便可。不過,若是請願書寫完,那夫君可願意先就寢,將這些傳遞出去的任務,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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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心懷天下型丞相6

將傳遞之事交給白蘭可好?

頰邊含著微笑,白蘭玖手中研磨朱砂的動作卻是未停。許是瞧出她臉上不容拒絕的神情,梁硯不曾說話,臉上卻是露出有些無奈的神色。右手順勢從筆架山上拿起毛筆,蘸著朱砂便在白紙上寫下一行行稍帶娟秀的字跡。

埋首於案幾之上,梁硯專注的神情襯托得那張素日便不凡的臉,越發清逸出塵。白蘭玖不由想起,不知是誰說過,工作中認真的男人是魅力無敵。

窗外雨滴聲仿佛那如泣如訴曲調,每一次滴答,都帶著讓人悵惘的哀怨。仿佛,連它也知曉錦州災情已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便在這時間隨著聲響流逝之間,梁硯眉目間認真之色雖未減退,卻是添上了幾分輕鬆和緩和,似乎,還有著幾分,開心?

知道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梁硯右手不斷舞動的毛筆終於停下,五張信紙上滿目鮮紅,一字一句,都讓人動容。

"這樣似乎便完成了,所以,現在夫君似乎可以先回屋休息。裝入信封和傳遞之事,白蘭可獨立完成。"

脆生的聲音由梁硯耳畔響起,悠然抬眸,對上的是白蘭玖溫潤的眸子。而下一刻,左臂便被她擁住,肘部被她帶了些力道,不由從椅子上起身。順著她的攙扶,便朝著門外走去。邊走還邊聽著她各種保證任務完成的話,直到白蘭玖將傘遞到他手中,向著在抄手回廊上越走越遠的自己。

直到回廊盡頭的紅漆木柱將梁硯氣場的身形掩去,白蘭玖才收回揮動的手,四下望了望,方退回房間。三兩步走到裏間案幾,端坐在梁硯的椅子上,眼神從右側端硯中的朱砂墨上收回。

取下筆掛上一支嶄新的狼毫毛筆,穩穩放於筆架山上後,將端硯中朱砂墨洗淨,左手伸進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右手拔出那帶著森芒的刀刃,明晃晃的刀尖對著左手掌心,眉目間閃過一絲緊張,卻又在下一秒驀地劃下去。

陡然握緊被匕首劃出一道鮮紅傷口的左手,輕緩一移便將那一滴滴由指縫中溢出的鮮血流入端硯之中。刺目的顏色混著那股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四散開去。直到硯台蓄滿血液,才從袖中拿出請瓷瓶,將藥粉撒在患處,用早已備好的紗布包紮好。

右手從筆架山上執起毛筆,恰到好處的力道將筆尖狼毫至於端硯血液之中,均勻地蘸濕後便拿過梁硯所寫請願書。眸底溢出的視線停在開篇首行字上,仔細地瞧著每個字筆畫力道,右手便徑自在另一張白紙上書寫起來。

以朱砂為墨雖可起到讓請願書醒目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