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玖倚牆淡笑不語,兩手抱在胸`前,瞳孔漏出的視線將張清包圍,唇邊若有似無的笑容,讓人難以看清她此刻的情緒。

或許是她巍然不動的態度讓人心生警覺,張清驀地駐足不動,然距離白蘭玖卻隻三米之遙。

察覺不出白蘭玖真實的態度,張清心下有些打鼓,臉上卻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甚至連平日百煉鋼的態度,此刻都成了繞指柔。

"其實,阿沈是想向你求婚,但又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女孩喜歡。所以,才找上我的。"

真摯過頭的話語,成功讓白蘭玖瞳孔收縮,頰邊的笑容僵了一秒。而這些,張清卻都將之收入眼底,心裏已然是找到了眼前女子的死穴。

對付男人和女人,她從來就知道。隻要找到對方死穴,然後加以撥動,再找準要點進行還擊,即可一擊必勝。而此刻,模樣悠然站在她身前的人,她攻擊的要點,便是床上的顧沈。

不得不說,張清確實找對…

又不得不說,她的運氣實在是太好…

"唔!好痛!"

顧沈低沉的呼痛聲由床上傳來,落入白蘭玖耳中讓她身形一怔,秀眉蹙成一處,目光遊移到他身上,卻又立時緊盯著向前半步的張清。

"嘛,白小姐不要激動,阿沈身子看似有些不好,我過去看看?"

"站住!"

以退為進,張清作勢欲轉身回到床邊,卻隻聽耳際傳來白蘭玖冷冷的喝止,隱藏在白蘭玖視線外側臉卻是染上一抹得逞的弧度。

見張清停住腳步,白蘭玖緩緩掠過她身側,直到那被帶起的勁風掠過張清耳際。倏然間,她藏於身後的右手動了動,身子與白蘭玖隔著一米距離,隨著她走到床側。

見著白蘭玖背對自己坐在床邊,伸出左手拂去顧沈額前細汗,動作細致而輕柔,像是在觸碰那易碎的夢境。

鬆懈!

她所等待,便是這一刻!頃刻間,隻見張清右手背上青筋鼓起,那手中竟是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彈簧刀。森寒的刀刃已被舉起,迎著燈光竟是散開著濃濃的殺意。∞思∞兔∞在∞線∞閱∞讀∞

張清眸底盛開著嗜殺的腥紅,舉著刀的右手,直直朝白蘭玖後背刺去。

……

然而,便是在那電光火石間,那微露銀芒的刀尖,竟是在白蘭玖身後一碗飯距離外停下。

視線順著張清那緊握著刀的右手而上,前一刻藏著得意的臉,此刻滿是驚恐與懼怕,而那細長柳眉下明眸善睞的眼底,卻是染著濃鬱的慌亂。圓潤豐滿的曲線,此時竟是微微顫唞,花容月貌早已被驚懼扭曲。

"白…白小姐,請…請不要…"

平素口若懸河的張清,此刻說出的聲音,竟是顫唞不已。就連那結結巴巴的聲氣,也染滿了駭然。

而坐在床上的白蘭玖悠然轉身,輕抬視線看著身子簌簌發抖的張清,俏臉上染滿柔情似水的笑意。

眸底漏出的目光,卻是掠過自己右手握著的那直指張清心髒的槍口,停在張清那不敢動彈的刀尖,恍然不覺違和般,輕啟朱唇道:

"哦?張小姐這刀子還是瑞士製造的。看樣子,很是削鐵如泥啊!隻是不知,比起我這勃朗寧,到底是誰更快一些呢?"

太過輕鬆的話語,完全沒有半點緊張感。仿佛兩件關乎人命的凶器,不過是菜場的家常菜,甚至更像在說,你看蘿卜根白菜,哪個更好吃一點呢?

倏然起身,白蘭玖的槍口卻是直指著眼前的女人,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濃,直視著張清那滿臉害怕的神色,淡然道:

"交出少爺成果,我可以考慮對你寬容點。"

她不曾說饒你一命,而隻說了寬容。這一點,猶如驚雷般讓張清心髒凍結。她雖然是黑客,但是,被人殺,她從來都隻覺得這件事離自己太遠。

或許,她隻是忘了,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曾經,她用**逼迫過某幾個名人,後來他們因不願受她威脅,有的出國,有的隱退,其中有一個,以自殺了解了自己的一生。

心下計較一番,張清終究是明智地拿出u盤,正要遞給白蘭玖卻見她眼神看著地板,示意她丟上去。

而行動這般謹慎,張清心下閃過某種可能,眸底微動,似是恍然道:"你…你是!"

眸底盛放著瀲灩波光,白蘭玖倏然別過眼去,輕聲笑著應道:

"你猜對了!"

心髒驀然垂到底處,張清隻覺著腦中被迷霧環繞,而身子竟是動彈不得,手中握著的刀早已落下,身體更是不有自主湧起癱軟之感。

而不待她反應,白蘭玖卻不知從何處拿來塑料鎖帶將她困住,待回神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捆得結實,連動動都會被那個人的齒弧硌痛。

"你!你是他們請來的殺手!是不是?!"

像是發現自己已無路可逃,張清臉上的激憤越發濃厚,像是困於角落卻依舊不屈的兔子,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