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現在終於確定,傅雪桓真真以她所不知的方式監視著她。而昨日,她與葉優的談話和所做之事,隻怕一字不差地被傅雪桓聽去。
"大人指的是我與葉優''一掖情''之事?"
不太溫雅的話,與白蘭玖那張過於冷漠平靜的神情,行程鮮明對比。似乎,她並不覺得一掖情,是個為人不齒的詞語。
傅雪桓默然注視著她,掐住她頸間的右手力道卻不由加重幾分。沒有求饒和愧疚,甚至連他期待的呼痛聲也沒有溢出半點。直到回神瞧見那因缺少空氣而憋紅的小臉,傅雪桓才將手鬆開。
"那你現在,知道該怎麼取悅我了。"
他話音聽似平淡,但那唇畔蜿蜒的弧度,卻是隱藏著殘忍的嗜血。像是在審視著,某件奇特的藝術品。
"請大人稍帶,我去準備用具。"
在白蘭玖確定點頭後,說出的話讓傅雪桓的黑眸閃過狐疑,隨即像是想起什麼,臉色越發深沉。終究,還是了點頭…
準備好用具後,白蘭玖腳步一深一淺朝二樓最裏間走去。可方到門口,她出來時並未關嚴的縫隙中,傳來輕淺的咳嗽聲,有些虛弱無力。
"進來…"
推門而入,房中依舊亮著燈。傅雪桓背靠著椅子,兩手交疊放在桌上,視線看著她兩手滿滿的畫架和畫具,蹙眉問道:
"這些是什麼?"
"畫架,畫紙,畫筆,顏料,清水…"
…
直白地陳述著手中各式工具,白蘭玖擺好後搬過椅子來畫架前坐下,目光看著滿麵狐疑的傅雪桓。
"大人,那我開始了。"
話訖,左手端著顏料盤,右手執起畫筆在那雪白的畫紙上倏然舞動。圓活而輕盈的動作,似飛舞於空中的柳絮。輕柔,卻帶著某種獨屬於她的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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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白蘭玖在紙上落下最後一筆,才恍然發現傅雪桓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轉眸相顧,視線糾纏時,他卻不曾移開,像是未發現她投過來的視線。
那宛若滴墨的雙眸,迎著屋內暖黃色的光線,泛出的是濃濃的懷念和…愧疚?
若不是傅雪桓直到此刻還未移開的目光,白蘭玖真會將自己從他眼中看到的那抹愧疚之色,當做是自己作畫太久,勞累而的錯覺。
"大人…"
輕聲的呼喚讓傅雪桓驀然回神,黑色的瞳孔紋路,泛起一絲的動容,卻又立時被鋪開的冷漠疏離代替。
"夠了,你回房去。"
極大的聲音由傅雪桓口中脫出,強力的聲波震得白蘭玖耳膜有些疼。
站起身來,將畫筆畫家放好,揭下畫紙妥妥地放在他桌前,恭敬地鞠躬後,轉身合上們,徑自離開。
空氣中蔓延著濃重的油漆味,有些刺鼻。寂靜似洪水猛獸,席卷過這第一次這般亮堂的房間。
黑眸中漏出的盈盈波光,在那張畫紙上卷起漣漪。畫上的顏色說是多姿,卻又隻有幾種顏色,看似單調,卻讓他再也移不開眼。
畫中男人容貌俊秀,身上穿著黑衣。頭頂幽幽的暖黃光線打在他身上,柔和了那本該壓抑的色彩。而在那張不俗的麵容上,唇畔蜿蜒的弧度,卻是暖入人心。
一時間,傅雪桓驀地明白什麼…
她是跟那個叫葉優的男人,學習…畫畫,是,為了他麼?
低眉看向畫中人,分明的輪廓,清俊的容顏。是他,卻又不是他,是白蘭玖想象中的自己…
如果,他在想如果,她能陪著…
嗙!
"不!"
寬厚的雙掌用力拍在書桌上,合著那憤怒的嘶吼與碎裂的木屑,刺破了房間前一刻的死寂。
黝黑的眸子滿是憤怒,緊握的雙拳由虎口處滲出鮮血。一滴滴,汨汨流出,落在紅色的地毯上,映成一圈暗色。似盛開於午夜的玫瑰,被黑夜裝點出血腥的妖媚。
與此同時,白蘭玖並未回房,而是到一樓的儲物間,拿出白瓷花瓶,走到庭院中將花插|入瓶口。端著花瓶來到傅雪桓房前,剛放下瓷瓶卻聽到屋內傳來痛苦的呻|吟。
白蘭玖右手放在門把上,秀氣的臉上微微蹙眉,不敢再擰開。在躊躇著是否進房時,那似壓抑著劇痛的輕吟由門縫中傳出,像是連沉重的呼吸都帶著難以言喻的劇痛。
吱的一聲,厚重的木門隨之打開,看著未曾關上的滿室燈光,白蘭玖不由斂去眉眼訝然。走到懸著黑色帳幔的床邊,視線停在床上蜷縮成團的傅雪桓身上,輕喚一聲:
"大人,您還好麼?"
細柔的聲線似牽動床上男人的神經,片刻後,他倏然睜眼,眉目間卻蘊著朦朧而迷離的色彩,暈上頭頂那暖色的光線,竟是讓白蘭玖的目光難以移開。
"你…阿玖,原諒我,別怪我,求求你…"
近乎哀求的語氣,由那素來傲然的男人口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