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調研員(1 / 2)

咱也不怕你們哥幾個笑話,窩在這種疙瘩地方,有文化的能有幾個人?當時我們幾個年輕人都以為這是調研員用高科技在考察油田呢。誰也沒多想。那個調研員也沒再村子裏多留,黑著臉就回去了。看著非常的憋悶,村子裏的人除了村長上去說了幾句好話,誰也沒敢吭聲。

現在想起來真是後悔啊,如果那個人不放走了。興許這地方還有救。

自打那個調研員走了之後,村子裏就接二連三的開始犯晦氣。先是村頭老王家的小媳婦難產,連孩子帶大人誰也沒保住。開著拖拉機想送到鎮上去,走到一半人都已經涼了。那時候不比咱現在,家家都苦,死一兩個人還真不是什麼新鮮事。全村的人幫襯著把喪事辦了,咱日子還得繼續過不是。這冰天雪地的,出了屋門吐口唾沫就凍一個冰疙瘩,屍體肯定壞不了,也就不著急埋。按照咱們這得停屍三天。老王家本來就窮,又死了媳婦,家裏還有兩個半大孩子。這守屍的事情,還是的村子裏的人幫襯。

可是誰能想到啊,守屍的頭兩天還挺好的。連風都沒有。可是到了第三天夜裏,那大風是嗚嗚嗚的直從窗戶縫往屋裏鑽。用棉被罩著窗戶都不管用。

老馮說著抹了抹眼睛,江老板給根煙抽抽吧。接過我遞的煙又說,那晚上我也在,本來前半夜應該是我守的,碰巧了豬圈裏的豬也鬧不明白害了什麼毛病,又吐又拉嗷嗷叫了半宿。我隻好跟村裏的其他人換到了後半夜。一起跟我守的還有我四大爺,我們爺倆夜裏冷的慌,就一袋一袋抽煙。到最後煙都抽完了,我就回去拿去。等到我再回來,就看見四大爺已經昏過去了。本來在棺材板上躺的好好的老王媳婦,娘啊竟然背過去趴著了。

我那時候年輕,那見過這啊。嚇得棉褲都被尿濕了。村裏的倒是鬧過仙兒,可都是老人在看,不讓咱往前湊啊。這回到看著了。我也是慌蹄子了,也忘了救人了,也忘了跑了。半天才能動地方,沒等出去呢,你說怎麼地?娘啊,老王媳婦居然跟我嘮起嗑來了。

老馮深深地吸了口煙。可見那時候的陰影現在還沒完全消退。

我急忙催他,快說啊,你們聊什麼了?

老馮道,哪敢聊啊,我就聽見老王媳婦陰聲怪氣的整了句俺在下麵。後麵也聽不見啥了,我隻顧著往家跑叫人去了!

村裏聽我叫喚跟殺豬沒啥區別了,以為來了老虎,都拿著槍出來的。我也說不利索話了,隻能叫他們去看。這才把我四大爺背回來。

給四大爺灌了口酒,人就活過來了。這四大爺也是懵啊,嘮了半天也說不出來啥。就告訴我們他聽見有人求他,說拉他一把。他人就不明不白的暈過去了。

這動靜鬧的挺大啊。老王媳婦我們趕著天不亮就找急忙慌的給埋了。

第二天又讓鎮裏的大仙來給看了一遍。可是誰能想到啊,這隻是開始,後來這樣的事一個一個跟騾子糞似的往外蹦啊。每次都死人,那一年基本就沒怎麼消停。

我越聽越迷糊,我問,那些調研員又來過沒有?你的意思是村裏的事情跟哪些調研員有關?

老邱道,可不咋地!那些調研員隔三差五的就來一趟,有時候半拉月,有時候一個禮拜。每次來的都不是同一個人!

我道,那些調研員每次來都幹嘛?從這裏燒東西?他們有沒有說過為什麼要燒?

老邱搖搖頭,那可沒有。誰敢問啊。那時候都說山裏的妖怪不想再它們地界開油田,這才鬧出來的。大仙是鎮不住的。咱唯一能跑出的辦法不就是指望著當工人呢嗎?誰也不敢斷了這條路啊!調研員不說,我們問也沒用。而且每次來的人都沒有好臉色,就更沒人敢張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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