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杉杉原來在島上生活,一應大事全憑父親主持,自己卻沒主意,這時父親不在,喬東升自然成了她的主心骨!聽他說完,麵色隨即緩和了下來!見他仍然躺在地上,想把他拖到床上,卻是死重如牛,隻得在地上鋪了席褥,權作是床!她知喬東升無法動手,於是拿著勺子一口一口得喂。
喬東升忽然想起了第一眼見她時的情形,不禁莞爾一笑。
雲杉杉奇道:“你笑什麼?”
喬東升笑道:“這麼美貌的姑娘要是做了我娘,豈不可惜。”
雲杉杉聽了臉一紅,啐了一口,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負氣不喂了。
喬東升哈哈一笑,躺在地上閉門養神。心想:“三勝說我有什麼神龍罩護體,不知那是什麼東西?倘若沒有這神龍罩,恐怕我早就死了吧!”又想:“也不知雲叔此刻去了哪裏,他們說他是白頂光複會,那又是怎麼回事?”忽然想起一事,向雲杉杉道:“杉杉,雲叔昨晚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雲杉杉轉頭道:“什麼?”
喬東升道:“他說讓你一定要記得娘親的歌謠,不知那是什麼意思?”
雲杉杉喃喃道:“娘親的歌謠……娘親的歌謠……”當下把“花兒花兒輕輕得搖……”唱了一遍。忽然眼睛一亮,叫道:“我想起來了!”
喬東升啊了一聲,雲杉杉繼續道:“記得以前我每每問起娘親的去向,爹爹總會說,娘親是花仙子轉世,一天,霧氣大作,娘親便隨風而去,隻留下了這首歌謠。後來,我一再追問,爹爹說這首歌謠是一個地方,不過他沒說這是什麼地方……一直以來,我都隻把這個當成是一個童話。”
喬東升疑道:“那些壞人說,你娘親是什麼木女,叫做木蘭,會不會跟這個有關係?”
雲杉杉茫然得搖了搖頭,道:“爹爹沒有說過娘親叫什麼,也沒說過她去哪了,就好像我沒有娘親一樣……”
喬東升回想了一下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忽然想起了昨天雲三水叫他交給雲杉杉的那箱珠寶,於是說道:“雲叔還留下一箱珠寶,說是你娘留給你的。”
雲杉杉奇道:“珠寶?怎麼從沒聽父親提起過?”於是喬東升將情由簡單跟她說了,並指點地方,雲杉杉將箱子挖了出來。
雲杉杉望著眼前的這一堆珠寶和秀發,眼含淚花,良久才悠悠歎了口氣道:“我對娘親沒什麼印象,這,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東西。”說著用手輕輕撫摸。
那頭發原本烏黑光鮮,淡淡的微光內斂,這時忽然一亮,竟然跟雲杉杉的手掌似有感應。雲杉杉嚇得趕忙縮回了手,麵如土色!
喬東升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半晌才道:“杉杉,這頭發好似與你有感應,而且很平和,你再試一試!”
雲杉杉聽了喬東升的話 ,將手慢慢靠近,果然那發絲觸手即亮,光彩流動,似乎活了一般。
喬東升大喜道:“這可能是你娘親留給你的一件寶貝呢!”
雲杉杉臉色平靜,感受著這祥和的光芒,若有所思的道:“若是寶物,爹爹為什麼要將它埋起來呢?”
關於這個,喬東升也想不明白,不禁興味索然,說道:“先不管這些了,等雲叔來了自然一切都能揭曉,我們就在島上等他回來把。”他口中雖然這樣說,但是雲三水到底會不會回來,實是心裏沒底!
雲杉杉點了點頭,將發絲收回箱子裏,道:“這島上的糧食,夠咱們吃幾個月的,不過你這傷……”
喬東升雖不懂醫理,卻也知道傷勢情況,笑道:“這傷是內傷,非尋常藥石能治,隻好,這個……”他本想說“隻好在島上慢慢養著。”這時一轉念,說道:“隻好勞煩杉杉小姐把我當成死馬醫吧!”杉杉嫣然一笑,瞥了他一眼,心底的那絲惆悵卻也緩了!
自此,喬東升便和雲杉杉在島上住下。
不知是雲杉杉鞍前馬後照顧周到,還是所謂的神龍罩發生了效用,喬東升的傷居然恢複神速,一月未完,已能行走如常,隻是稍稍用力,身體依然會疼痛難忍。這一月間,別說雲三水,恐怕連一隻鳥都沒來過缽盂島,雲杉杉每日都到海邊遙望,然後喪氣而回。說也奇怪,自從那夜雨戰之後,漁民互通的漁歌之聲居然也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