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凡帶過張藝興回家,每次介紹的時候都說是自己的同學。高中同學,大學同學。吳亦凡想,終有一天他會帶他回家,和家裏人介紹的時候說‘這是我的愛人’。
他很後悔,為什麼就會被父親知道了他們兩個的事情呢。他應該知道家人是不會接受的,那個有著軍人性格,帶著軍人勳章的父親,怎麼可能接受這種事情。這不是偶像劇,他的父親也不是開明的人,他的家族幾代都是軍人出身,連他也混了個警察。政界官員的家裏出了個同性戀,這是多麼可恥的一筆。
“藝興...你”
“吳亦凡”張藝興轉過身子微微靠前一步站在他的跟前“我們一起走了七年,也不遺憾了不是嗎?一起成長,一起經事,互相扶持磕磕碰碰也走到了現在。如今是我們應該回報父母的時候了,我們不可以為所欲為的繼續任性下去。時間過了,夢也要醒了。黑夜再過漫長,總歸會迎來晨光。我們不可能永遠活在彼此的黑夜裏,你有你的家族,你有你的父母,你有你的責任,而我也有我的未來”
“吳亦凡,但我的未來,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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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藝興回到家裏的時候,扯下脖子上被吳亦凡強製性圍上的圍巾丟在了地上,急步跑進臥室撲倒在床上,渾身的力氣一瞬間鬆了下去,像被紮破的氣球。
他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該死,但是最該死的卻是吳亦凡聽完後愣了半晌的神,扯出醜的要命的笑給自己戴上的圍巾。
他搬出腦子裏所有心理學的內容都無法破解吳亦凡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
罷了罷了,散都散了有什麼好煩的。張藝興賴在床上歪著頭看著窗外,過了一會兒口袋裏的電話震動了起來。
“喂?”
“喂,張藝興,是我...”
“邊伯賢,你幹嘛?又喝酒了?”
“嘿嘿,打電話逗你玩,嘿嘿嘿嘿嘿...”
“喂,你在哪裏!我去找你喝酒”
“在B城的老房子裏,你來的時候去樓下便利店多買點啤酒上來,我這裏可沒你份!”
張藝興拎著一袋的罐裝啤酒站在邊伯賢家門口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一半的後悔了。作為一名醫生,即便隻是一個心理醫生,但他也知道喝酒傷身的道理。借酒澆愁隻能是愁更愁,歎了口氣伸手敲了門。
邊伯賢晃晃蕩蕩的從客廳的地板上爬起來,扭到玄關門口開了門,身子一軟倒在張藝興懷裏。張藝興手上提著酒,身上又掛著一個人,腦子發暈。隻得放下袋子攙著邊伯賢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再倒回玄關口關上門,提著啤酒走了進去。
此時邊伯賢從沙發上回了神,看到張藝興手裏的啤酒便撲了上去,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開了三聽的酒,一手一聽死命往嘴巴裏灌。
“喂喂喂!邊伯賢!這不是吹瓶啊!你別豁出命喝啊!”
邊伯賢轉過臉看著他,腦袋晃呀晃,眯著下垂眼“你!是!張!藝!興!”然後突然朝他撲了過去,勾著張藝興的脖子“我們來喝酒!來!”隨即抓了一罐沒喝完的啤酒便對著張藝興的腦袋瓜子倒了下去。
張藝興頓時心裏苦不堪言,他不知道邊伯賢酒品這麼差,喝醉了會這麼無賴耍潑。連忙扒開邊伯賢走到衛生間裏掏出手機,猶豫了很久才撥通都暻秀的電話“喂?暻秀啊?你在哪裏?”
“啊?是藝興啊?我在回家的路上”
“金鍾仁在嗎?小燦呢?”
“他倆兒都在呢,大小牽小手在前麵鬧,怎麼了?”
“你能不能來伯賢家一趟?那個...他喝醉了發酒瘋,我被他潑了一腦袋的酒,實在管不住他,你能不能幫個忙?”張藝興說話的聲音是越說越小,說到後麵一點底氣都沒有,他完全沒有把握都暻秀會不會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