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在手術室外冰冷的座椅上的時候,身邊無人,心才開始害怕,想要打電話給誰,訴說此時此刻的擔心,恐懼,不知對誰說,唯一想到的人卻是他。
沉思後睜開眼睛,發現一個人站在自己麵前,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驚訝的發現對方竟然是邊伯賢。
“你怎麼來了?”
“等手術”
“你不是說不想他知道嗎?”
“他不會知道我來了的,手術後眼睛不能受光會包紮,我看他一麵就走”
“你這是何必,兩周後他就能回去了,勞煩自己跑一趟”
“不勞煩,我已經來一周了”
“什麼!?”
邊伯賢解下圍巾放在一旁的排椅上,隨後解開大衣扣子坐在另一個座位上,沉默不語。
兩人仿佛可以聽到手術室器械發出的聲音,隨著時間推移,兩人的坐姿也變換了好幾種。
邊伯賢眉頭是越皺越重,身子坐的極其不舒服,便站起來走動。
“喂,你別晃了,晃來晃去頭暈”都暻秀腦子也煩,出聲阻止。
對方沒有理他,卻停下來靠在牆上。
“邊伯賢,你”都暻秀抬起頭,發現對方也睜著眼睛冷冷的看著自己“你當年為什麼失蹤?”
他還是抿著嘴不說話,隻是盯著都暻秀看,仿佛在說我憑什麼告訴你一樣。
“我本來還想和你說說這幾年樸燦烈的事來打發時間,看來...”話未完,卻聽邊伯賢開了口“因為恨”
“恨?”
“我恨他”
“他?!”
“樸燦烈”
都暻秀瞪圓了眼,片刻後起身走到他麵前“那你和他在一起是為什麼!?你恨他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你說啊!!!”
“我不需要和你解釋,我有我的原因,我的理由”邊伯賢把交叉在胸`前的手放下來“我隻需要說一句,我對...”
此時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打開,手術中的燈也滅了,都暻秀對於樸燦烈的擔心勝過一切,他衝到先行走出來的主刀醫師麵前詢問“醫生,裏麵的病人怎麼樣了?”
“手術很成功”
話語剛落,都暻秀身後的邊伯賢鬆了一口氣,修長的手指握拳數次,終是忍住了心裏的酸。
邊伯賢放了心,但都暻秀卻還隱隱擔心,一是因為金鍾仁一早上沒有來消息,二是因為樸燦烈隻是度過了手術期,後麵可還有更重要的觀察期,如果眼部出現排斥反應,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樸燦烈被幾個醫護人員從手術室推了出來,平車上的人,眼睛裹著紗布,唇微微抿著,這個動作和邊伯賢的很像。都暻秀上前詢問了去處,然後拉著邊伯賢尾隨過去。護士在觀察室安頓好病人,交代了兩人幾句不能喧嘩,要讓病人好好休息便走了出去。
都暻秀靠在牆邊,邊伯賢搬過一旁的椅子坐在了床沿,把樸燦烈腋下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後伸手握住他的手。
隻是靜靜的沒說話,都暻秀也不說話,樸燦烈也不說話,三個人都沉默著。
然而躺在病床上的樸燦烈,總感覺這雙手很熟悉,這種感覺不同於都暻秀的那種熟悉,感覺是那個人的手,卻又笑自己笨,那個傻瓜現在估計還在家裏賴床呢吧。
但是樸燦烈不知道的是,他的直覺一向很準,他所謂的傻瓜,此時正坐在他身側,握著他的手,感受他的溫度,感受他的氣息,感受他在身邊的安心。
被握住的一方掙紮了一下手,撤了出來“暻秀啊,手被握著不舒服...”
靠在牆邊的都暻秀被病房突然響起的聲音喊回了神“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