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世勳扯著邊伯賢的耳朵,“卞白賢,不告而別又裝作什麼都知道的回來,是什麼意思?”
對方笑了,拍下他的手,“吳世勳,以後叫我‘邊伯賢’,聽到沒?”
“改名了?別以為改了我就可以不記你的仇。”
“不,不是改名,我原來就叫邊伯賢。”
“離開一年,回來就告訴我你之前都是騙我的?”
張藝興突地在後麵笑了,“吳世勳,你矯情什麼呢!還不允許有自己的隱私啊!”
吳世勳也不理,再次開了口:“你的樸燦烈呢?”卻見邊伯賢瞬間變了臉色,蒼白無力,他扯著他的袖子,“他...忙呢...”吳世勳轉過頭看了張藝興一眼,發現對方也是麵色沉重,心下也明了幾分,抓著邊伯賢的手握了握,“等我這邊結束,去我家坐坐吧。”
“嗯,好。”
話語間,門外響起了幾聲敲門聲,張藝興第一個反應過來,往門邊走去,一邊說著:“終於來了。”
吳世勳和邊伯賢同時轉過頭,門外的是都暻秀,顯然他是跑著過來的,喘著粗氣彎著腰,“抱歉,剛剛小燦的學校出了點事,弄遲了...”抬起頭便發現房間裏除了張藝興和吳世勳,還有一個許久未見的邊伯賢,一瞬間臉色變得不好看。
他看著邊伯賢,卻是在問張藝興:“他怎麼在這?你們認識?”
顯然這幾個人中,見到都暻秀最激動的莫過於邊伯賢,他撒開吳世勳的手快步走到門邊抓著都暻秀的手臂,“暻秀!你知道燦烈在哪裏嗎!?”他不知道自己心裏有多少的海浪被這個人的出現而掀起,也不知道自己說話的聲音帶著多少的顫,他隻知道,隻有這個人知道樸燦烈最後的情況,也隻有這個人,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對方皺著眉頭不悅的抽出手臂,“我不知道。”
邊伯賢瞪大了眼睛,看著被撤去的手臂,大吼:“你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當初他是和你一起去的!!!為什麼你回來了,那他呢——”
都暻秀看了發狂的邊伯賢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用手臂攔住邊伯賢身子的張藝興,和他們身後的吳世勳,“叫我來應該是為了世勳的治療吧?如果不是的話那我先走了。”
張藝興完全不知道幾個人的恩怨,頭疼的箍著邊伯賢把他扯到一邊,“你別鬧了行不行,我叫你來是為了吳世勳最後一次的治療!你分清楚輕重!事都過了這麼久了,不急這一刻。”
被對方抓的生疼,邊伯賢抽泣,沉默的低著頭緩了緩,隨後恢複了平靜,“開始吧。”
張藝興交代都暻秀和邊伯賢兩人在外麵先坐著,還特意強調催眠過程不能被外界聲音打擾,暗示他們兩個先把個人私事放下,得到兩人的點頭才放心的走進內室,回過身說了一句:“待會兒我會出來叫你們進去,具體的再說。”
進到內室的時候,吳世勳已經習慣性的躺在了那張醫用病床上,他看著天花板,曾經躺在這裏憶起的一幕幕都像走馬燈一樣閃過,今天過後,就會想起那個夢裏的故事結局,就會憶起自己忘掉的那個人的全部,這不是絕對的結果,但卻是百分之八十能夠達到的終點,不得不說張藝興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心理師,在這幾個月的日子裏,他放下手頭所有的病人來找尋治療自己解離症的資料和方法,甚至於比自己更早一步知道了這個故事的結局。吳世勳不知道自己全部憶起的時候還能不能承受得住。每次一小時的夢都使自己淩遲般的疼,說不清是哪裏,也說不清對夢裏的那個人到底是一份怎樣的感情。就像兩個靈魂住在身體裏,用其中一個去看另一個的世界,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所以不到最後,即便前麵的都知曉,卻不能夠認為那個人便是自己。即便每夜去回味夢中少年的麵容,每寸的肌膚,甚至於那麼真實的感情拉扯。疼痛,傷害,卻都還是隔著一層紗。體味,身臨其境,卻不能夠真正的明白其中的因果,就像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