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了一身的黑泥，洗不掉漂不清，我用了半輩子的時間想洗掉它。不能和我的女人終老，不能養活自己的親兒，就連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也眼睜睜看著他嚥氣。做大哥做的這般窩囊，世間恐怕唯我一人。我……對不起各位」
淩昆抱拳，雙膝跪地。驚的眾人一陣驚呼。海青上前去扶，淩昆卻揮手阻止，正色說：
「淩昆罔活四十四年，此去澳門，我淩昆孤樹一枝無親無朋，我請眾位兄弟做個見證，三年若不出人頭地，便自斬雙手謝黎郎在天亡靈」
「大哥……」淩洋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兄弟齊心」
眾人齊呼 「兄弟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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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昆和海青並排坐在船頭，海青側著臉盯住淩昆許久，緩緩說：「大哥，我想問你一件事」
淩昆點頭。海青接著說：「我5歲，在孤幼院，淩爺說在幾十個孩子中選一個給你，你怎麼就選中我了」
淩昆思緒蔓延到三十年前，想到當時的情形，笑了：「我說了你會失望」
「我想聽」
淩昆看著夜空：「你和淩洋差不多大，那小子來煩我弄的我不能專心，我當時想讓他有個玩伴，所以…
…」
海青撓撓頭，嘿嘿笑了：「原來是這樣，幸好，幸好……」
「怎麼？不後悔嗎？」
海青突然嚴肅的看向淩昆：「從來不後悔，跟著大哥，是我的榮幸」
不過想想淩洋幼時欺負自己的事，恍如昨日。
「海青」淩昆望著夜空，問：「如果有來世，你還想做海青嗎？」
海青一愣，沉默了一會兒：「我想做淩洋」
淩昆轉頭看他 ││思││兔││網││
海青解釋：「我想有你這樣一個大哥，所以我想做淩洋」遲疑了幾秒，海青反問：「昆哥你呢？」
淩昆又望向夜空：「這可怎麼辦……我也想做他」
「誰？……啊？淩洋啊」
淩昆嗬嗬的笑了起來，好久沒這麼輕鬆的笑了，他也想做淩洋，是好久的念頭了，有多久連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良久，相對無言。
—————— 「我這個弟弟，天不能伏，地不能束，心之所至，行必隨之。哪個不羨慕？」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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