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早從這桑樹之上跌落下去了。
【現在隻要我這麼輕輕的一鬆手,大叔你就終於可以也躺在這朱家祖墳裏了!不過,隻是不知道,你們家的下人會不會如你所願的那樣,將你和董大小姐合葬呢?】男子輕笑著對朱業玦說道。
朱業玦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果然來者不善。
【你是霍長安?!】
男子點點頭。
那個孩子明明已經夭折了。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當年式錚千辛萬苦生下孩子後,穩婆便告訴朱業玦說這個孩子,天生不足,應該不會活過周歲。
那個時候,朱業玦還在感歎,上天還真是公平呢!
式錚因為難產差點喪命,產後身體一直病弱,恢複了半年多才終於好轉起來。大夫說也就是式錚這樣堅強的女子才能熬過這一關,若換做是平常女子,估計早就喪命了。
可是式錚剛剛好轉沒多久,她和霍去病的孩子便夭折了。
這個叫做長安的孩子,果然還是不能一世長安,沒滿周歲便離開了這個世界。
長安夭折後,式錚便像是魔怔了一樣,不吃,不喝,不睡覺,不說話,朱業玦還以為這個女人會受不了打擊,跟著長安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呢。
不過兩個多月以後,式錚便恢複了之前的神態,隻是比原來更加清冷,眼神中也再沒有任何的生氣。
不愧是外族的女子,生命力可真是頑強啊。
隻是可憐了她的小長安,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這個世界,便又匆匆離開了。
當年,那個小長安明明夭折了,
那麼,眼前這個自稱為霍長安的男人,到底又是誰?
【今天我來這裏,就是想問大叔你一句話,當年的巫蠱之禍跟你有沒有關係?】霍長安拉著朱業玦的臂膀戲謔的搖晃了兩下,朱業玦的臉色立刻變成了土黃。
他已是花甲之年,哪裏還經得起這樣惡意的玩笑。
【這些長安城的宮廷之禍,朱某有何德何能插手其中?】朱業玦臉色雖是土黃,但語氣卻平靜如水。
【江允難道不是奉了你的命令才去長安城興風作浪的?】霍長安笑了笑,眼神卻異常冰冷。
【小兄弟還是不要信口雌黃的好!】朱業玦也笑了笑,眼神同樣無比冰冷。
【都說了別跟我稱兄道弟的!】霍長安冷笑了一下,然後似無意般鬆開了拉著朱業玦的手。
朱業玦沒想到霍長安真的會鬆開手,他掙紮著想拉住一根樹枝好不讓自己掉下去,然而年過花甲的他早沒有了那伶俐的身手,他跌落下去時,模糊的看到了霍長安一臉的笑容。
那笑容,冰冷的讓人恐懼。
完了,這一生,終是到此為止了。
作者有話要說:
☆、桃花一世笑癡嗔(二)
番外篇—朱業玦篇二
朱業玦沒有跌落在地上,距離地麵還有一點點距離時,霍長安一把拉住了他,然後才又狠狠的將他摔在了地上。
霍長安蹲下,狠狠的捏住了朱業玦滿是塵土的狼狽臉頰。
然後冷笑了一下。
【現在我玩弄你就像玩弄一隻老鼠那樣容易。】
看著霍長安那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神,朱業玦終於感到了恐懼。這個人絕對說到做到。
【反正朱某已經活夠了。倒是長安你,真的想因為老夫而斷送了自己的人生麼?】
朱業玦仍是冷靜的說道。
聽到這話,霍長安大笑起來。
霍長安的笑聲笑的朱業玦有些心裏發麻。
【何事如此好笑?】
【朱業玦,你似乎忘了一件事,當今這個天下到底是誰在掌權!我就算殺了你,你覺得誰又敢動我一下呢?】霍長安冷笑著,一腳將朱業玦踢出了好遠。
朱業玦癱在地上,不再掙紮一下。
對啊,現在這個天下,是霍光說了算。
【不過我還真的不想親手殺了你。對了,江允的事你若是實話實說呢,我倒有一樣東西和你交換。】霍長安笑著走到朱業玦身旁,然後竟然從袖中拿出了一小方桃紅色的絲綢,絲綢的邊角上竟繡著十朵豔麗的桃花。
霍長安冷笑著在朱業玦的眼前晃動了幾下絲綢。
朱業玦狼狽的躺在地上,老眼已經昏花,然而他卻模糊的看到了絲綢之上似乎還寫著幾個字。
【忘了告訴你,董大小姐臨死之時,將這方絲綢交給了驃騎將軍,不過驃騎將軍臨死之時卻說該擁有這方絲綢的人其實不是他。長安倒是想要問問朱大叔,該擁有這方絲綢的,不會是你吧!?】
霍長安戲謔般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還調♪戲般的晃動了幾下絲綢。
聽到這個,朱業玦瞬間像失去了心智一樣,猛地從地上爬起,瘋狂地從霍長安手中搶奪這方絲綢。
霍長安冷笑的看著已經陷入瘋狂狀態的朱業玦,就像一隻貓咪看著自己爪下的老鼠在做徒勞無功的抵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