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的把這兩起案件聯係在一起,認為是一個人所為,但是我們在證據上,有可以論證的地方嗎?很遺憾,我認為從爺爺講的故事中,我們找不到這樣相聯係的證據。不過單單從李月桂的死,我們卻可以推斷出誰是下毒者。首先李月桂在爺爺他們談話離開時,還是活著的。而當時她剛吃過藥,如果那個時候,茶裏已經下毒的話,她應該在那時就已經死去,所以下毒應該在那之後。而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屋裏的所有人都在警方的監視之下,沒有人有機會跑到儲藏室拿出殺蟲劑,並且偷偷地在茶中下毒。因此下毒者有機會的時候應該在爺爺他們去醫院之後。我想這段推理,當時爺爺和雷警探應該是可以達成共識的。''
''不錯。''江盜洋得意洋洋道,''但是在那之後,我們的調查中,柳媽她們幾個也沒有機會下毒。怎麼樣,網維,你小子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是啊,她們沒有機會下毒。同時我也沒從爺爺的故事中找到可以揭穿那些人不在場證明的線索,所以也就是說這些人不會是下毒者。那麼剩下的人就是司拉古尼夫人,這位俄羅斯夫人說自己整個上午都在二樓的房間裏看《希臘棺材之謎》,但是我們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她的話,所以在當時的情況下她應該是一個非常合適的嫌疑人。''
''等一下。''小泉打斷我說,''難道你是說那位司拉古尼夫人是凶手?''她不敢相信地望著我。
''當然不是了。這個犯人與大家心目中的人選都不一樣嘛。為了滿足大家的心願--''我被老婆大人的一個巴掌打斷了胡攪蠻纏,''雖然司拉古尼夫人在當時情況下符合嫌疑人的身份,而且她也符合第一個案子中嫌疑犯的身份。但是有兩點可以排除她的嫌疑,第一她是一個芭蕾舞者。芭蕾被稱為足尖上的藝術,如果是她穿著芭蕾舞鞋在地板上留下腳印,那就不是半個足印了,而僅僅是一個足尖的印記。同樣也這一點也可以去排除好婆的謀殺可能,隻是這個排除法在論證上稍顯薄弱。所以我有第二個排除司拉古尼夫人的證據,這位俄羅斯夫人是在幾天前剛剛來到丁奉源的別墅,她甚至連女傭的姓名都沒有搞清楚。她對那個別墅完全可以說是陌生,那她怎麼可能知道手槍在哪,知道毒藥在哪呢?根據這第二點,再加第一點,我完全有理由排除司拉古尼夫人謀殺的可能。所以剩下的唯一的,就隻可能是黃儀蒲和他的媽媽。''
''這是唯一的嗎?''小泉尖刻地問我說,''我怎麼發現你越來越婆婆媽媽了啊,明明很簡單的事實,你非要兜個大圈子。''
''唉,皮皮,你這就是不懂了。我們做偵探的就要故弄旋虛,這樣才會有人心甘情願的上當。把你當超人、神明一樣的崇拜。如果他把簡單的事說的簡單了,以後別人就沒有人覺得稀奇了。你剛才不是還說我不會講故事嗎?''真難得啊,這個老爺子竟然幫我說話。我正感得意,小泉的臉扳直了。眼睛中透著威脅,那意思是在說:''快把事情講清楚。''什麼嘛,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似的。
''那麼到底是黃儀蒲毒殺了他的母親,還是黃夫人她自殺呢?我傾向於後一種可能。如果說是黃儀蒲謀殺了她的母親,那麼我們必須置疑第一個案子中丁小瑟的證詞。他們是不是當時真的在車庫,還是說第一個槍擊案中也是他們的所為。我們可以想象這樣一種情況,即所有的案子兩人皆為共犯,丁小瑟開槍襲擊丁奉源並且用那些鞋印來排除黃儀蒲的嫌疑;同時黃儀蒲在離開別墅後再潛回別墅下毒,毒死他的媽媽,並且以此來排除丁小瑟的謀殺嫌疑,從而完成一起完美的謀殺。不錯,這樣的推理是符合邏輯的,但必須滿足一個條件,丁奉源先生必須確實在槍擊中生亡。否則我們沒有理由解釋他為什麼不願說出凶手,他沒有理由去保護他們兩人中的一個。''
''你就靠這個排除了黃儀蒲和丁小瑟共謀犯案的可能。''
''我知道,我沒有明顯的證據來證明這種排除法。唯一一個可以算的上證據的就是黃儀蒲和丁小瑟的口供並不相符。丁小瑟是在爺爺經過測試,揭穿她案發時在黃屋的謊言之後才說出那段證詞的,而黃儀蒲始終沒有提起那件事。我的經驗告訴我說,如果是兩個人共謀犯罪,他們完全可以事先編造一套可以相互佐證的證詞,不會說出那種一揭就穿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