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凶器究竟是什麼?”我問道,“怎樣回收凶器?不、不僅是回收,怎樣把凶器處理掉呢?還有,你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麼?那飛濺四處的血跡。如果凶器仍然刺在屍體上,想來應該不會變成那個樣子吧。”對於這些質問,天下一竊笑著。那是臨近結束時,發揮本領的樣貌。
“回答其中的兩個質問。首先,凶器並沒有被回收,凶手就那樣的放著凶器不管。”
“應該不會是那樣吧,在現場什麼也沒有啊。”
“隻是看來如此,事實上,凶器是在的,但變了形。”
“形?變成了什麼樣子?”
“溶掉了。凶手預備的,是‘冰短劍’。”
“冰?你瘋了麼?那是不可能的,從最初便已說過了吧,屍體的長袍和四周的泥土全都沒有弄濕的痕跡。”
“抱歉了,說是冰其實並不正確。雖然是把某種液體凝固而成的東西,但那卻不是水。”
“如果不是水,那又是什麼?”
天下一嗬嗬嗬嗬的笑了起來,然後說道:“剛才大河原君不是也說過了麼?在現場血液飛濺。”
“什麼?”
“那便是凶器的真麵目了。”那樣說的他再度望向各人,然後說道,“凶手把血液凝固製成短劍,然後使用它殺死清一郎。短劍在凶手把屍體掉落庭院內的時候,由於撞擊而變成粉碎,再飛散到各處。後來溶掉了,看起來便簡直像是從屍體中噴出來一樣。”天下一的聲音響徹了休息室,客人們全部都呆住了。
過不多久,町田清二說道:“嗯,是那樣麼。原來如此,那也說得通。”接下來便像連鎖反應般,全部人都開口說話。
“不愧是名偵探啊!”
“真厲害!”
“令人詫異!”
“不……這個……那樣……”天下一的臉有點兒變紅。
“嗯,即使是我,”這時我苦著臉說道,“也能推理出這麼簡單的事情來,隻是今次讓你領功罷了。”
那樣地說句不服輸的話,也是我在這個係列中所擔當的任務。內心中其實是放下心頭大石,總之這次我們的主角也平安無事的把事件解決了。來到這裏,剩下來的便隻是把揭發出凶手,那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在這個時候,地區警署的警員走近過來,把一張看來是便條的紙交給了我,而那警員則是一臉煩惱的表情。
我望向那便條,上麵寫著以下的字句:
“根據詳細的屍體調查結果,判斷三處傷口都是由右大腿骨的骨折端所造成。”
我感覺到一陣暈眩。
所謂的骨折端,是骨折末端的意思,特別的是,在骨頭折裂的場合,這個末端會變得如利器般尖銳,而便條上寫著三處刺傷都是由於這個。
是怎麼的一回事!我望向天井上麵。就在這一瞬間,全部的謎都解開了。
町田清一郎是從欄杆處跌下致死的,那個時候,腳骨折斷了,而骨折端則刺破了右邊大腿肉,再貫穿左手掌,最後刺向胸部。
由於骨頭附帶著筋和肉,大概在倒下去時又返回到原來的位置。當然找不到凶器吧,因為那正是在清一郎的身體內。
這個現象,是在法醫學的世界中懂得的,能夠注意到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麼說來,清一郎是被誰人推了下去?
不!
這並非殺人也不是什麼,可能隻是清一郎一時大意跌了下來。據町田清二說,天井上麵是為了望星而裝上玻璃,也許是清一郎有什麼喜歡的星星,為了看它而把身體伸越欄杆,卻就這樣的跌了下去。桃川好美說他留意著時間,那恐怕就是看星的最佳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