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才會這麼客氣,欣然同意出席宴會。

看到請帖上的“全家”兩字,錢金氏道:“那天還要不要讓曉姐兒一道去?”

“讓她出來做甚?還嫌不夠丟臉?”錢磊不會同意放女兒出為做亂的。

錢金氏看到丈夫動怒,當即一聲不吭,不再為小女兒多說。

舉辦晚宴的日子還是來臨了,如今正在打仗,一切從簡,不過歐博還是盡力張羅了不少吃食來款待喬蓁的舅家,期間倒也和樂融融。

錢黛曉的突然到來讓正在喝酒的錢磊一愣,章京微抬眼看她,鼻子冷哼,當做沒看到,至於歐博嘴角掛著一抹淺淡到看不見的笑容,舉手示意一旁的通房丫頭倒酒,全程不改貴族做派。

錢磊憤慨地看著女兒上前,隻見她舉杯,看向章京,“章大人,小女子敬你一杯,今日一別,他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隻怕小女子無法報答大人的再造之恩……”聲淚俱下,我見猶憐。

章京額筋凸出,實在受不了這個女人。

錢磊朝女兒大喝一聲,“還不夠丟人現眼?滾回去……”

“不過是一樁小事罷了,美人愛英雄,一樁嘉話。”歐博笑道,“真羨慕章兄的好福氣,家有賢妻,外又有美人相伴,不若本世子做這個媒人,讓你們結百年之好……”

“依我看,世子爺比我更合適,再說她不是歐世子的人嗎?”章京冷冰冰地道,“我家有賢妻嬌兒,不可能再納他人為妾,錢老爺,你還是看好自己的女兒為好。”

錢磊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章兄這話怎麼說的?她什麼時候成了我的人?”歐博怒道。

章京冷冷一笑,“我這兒有證據證明她與你關係匪淺,遂從袖口掏出一塊玉佩,這是什麼,歐世子會不知道?”看到歐博掙大眼睛,他又冷笑,“之前這位錢姑娘不知輕重在我住所周圍出入,後來被我的勤務兵拾到此物,這是他親眼看到錢姑娘落下的,隻是想要喚住她時,她卻走遠了,後來錢姑娘怕是知羞恥沒再出現,我又忙於練兵,把事情都耽擱了,這下終於可以完璧歸趙。”

他將玉佩拋到桌子上,臉上有著淡淡的嘲諷。

歐博神色繃緊,這玉佩從哪兒來的?他一清二楚,拳頭不禁握緊,半天沒做聲。

錢黛曉花容失色,“不不不,不是我落下的……”

章京不管她,拍掌喚人進來,立即除了勤務兵還有幾名兵士進來,都一一做證曾看到錢姑娘與歐世子天黑幽會。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歐世子莫不是要陷我於不義,幫你養孩子吧?”章京這回是半點麵子也不給歐博,這人妄圖破壞他與妻子的感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歐博的臉色難看至極,沒想到章京會這樣出手。

錢磊看到這裏,已是深信不疑,怒瞪女兒,不但勾引章京又還與歐博牽扯不清,他怎麼有這樣敗壞門風的女兒?一巴掌打下去,“賤人,你不再是我的女兒。”

“爹……”錢黛曉沒想到父親會這樣待她,目光看向章京與歐博,在他兩人臉上來回遊移,最後定在歐博的臉上,“歐世子……”

他不是說會幫她得到章京嗎?現在這樣算什麼,歐博說的話都不算數嗎?

章京嗤笑出聲,“歐世子,看來你們是天作之合,幹脆就納了她為妾吧,不然你逼死錢老爺的女兒就不好了,這媒人我來做,也不枉當日我救她一命,送佛送到西。”

錢磊仍兀自生著氣,這一輩子就數今天最丟臉。

歐博瞪了一眼章京,“你要我穿這破鞋?章大人未免異想天開。”

被人稱為破鞋的錢黛曉臉色一白,她是江南首富錢家的女兒,何時受到過人家如此的侮辱?身形搖搖欲墜。

章京徑自倒了一杯酒,邊喝邊道:“始亂終棄終不是大丈夫報所為,還是說歐世子有過太多的始亂終棄,所以早就對毀了人家閨女一生的事情而無半點內疚?”這話除了嘲諷還有深深的指責,若非茵兒遇上的是他,隻怕現在別說生有嬌兒,墳頭草估計都有人這麼高了,一想到新婚夜,他的恨意就強烈得想要破胸而出。

歐博的身形一晃,他拋棄的女人不少,可隻有喬茵是他內心最深處的禁忌與傷痛。

章京不看他,而是看向錢磊,“錢老爺,這女子再不好都是你女兒,如今既然她與歐世子有私情,何不成全他倆?我來當證婚,往後也能是個良妾。”

錢磊仍不吭聲,另一桌的錢金氏卻是坐不住了,如今女兒的名譽當眾被毀,再無轉圜的餘地,不想被丈夫沉塘,那麼能做的隻有一項,就是讓女兒嫁給歐博為妾,這樣尚能保得一命在。

想定後,她上前道:“歐世子,你欺我女兒年幼無知,誘哄她與你做出苟且之事,你現在打算不負責嗎?既然如此,到京後我隻能去求聖公主做主,非要討一個公道。”

錢磊聽到夫人的話,也知道現在隻能如此才能維護錢家的聲譽,終開口說話:“歐世子,你真的不打算負責任嗎?那也好,老夫在京城也還有點人脈,這事不會就這樣結束的。”

所謂的人脈是永定侯府,歐博與年徹交好,眼前這人是年徹放在心尖尖的夫人的表妹,現在被章京這樣一攪活,他若不認,他日隻怕與永定侯府的關係就會陷入僵局,喬蓁也不會輕易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