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真是想不通,忍下手癢的感覺,她惟有回頭不去看他,再次對自己曾經的眼光存疑。
百裏翼傻笑地看著她,這回他對那蟄了他的黃蜂不再憎恨了,反而感謝對方做的媒,不然他想要等到她這句話,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燕飛認命地抓住他一隻手,“不準再抓了,聽到沒有?”
“聽到了,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一副聽話受教的樣子。
“誰是你娘子?”燕飛啐了一口,繼續走在前麵找著什麼。
“你啊。”百裏翼道,大掌一用力將她的注意力吸了回來,鄭重道:“燕兒,我再重申一遍,我愛的人是你,不是別人,原諒我曾經對父皇的妥協,娶她不過是一場交易與權宜之計,我這些年從來沒碰過她。”
這是她曾經離開他身邊的原因所在,他一直沒有機會澄清,現在才順水推舟地說了出來。
哪怕臉腫得不能看,他的眼神還是那般堅定。
燕飛突然有點惱恨那個曾經的自己,哪怕不記得發生什麼事,可她應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遂道:“我知道。”
到底不再是純真的少女,她有幾分難為情地別開頭去。
百裏翼也不逼她,豬頭臉笑眯眯心情甚好地跟她在山林裏轉悠,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他才道:“你在找什麼?”
燕飛沒顧得上回答他,終於在一塊靠近水岸向陽的地方找到了要尋的植物,遂一臉欣喜地道:“找到了。”
百裏翼看她采摘著一種綠色的植物,皺眉看著她到水邊洗淨,正要問她有什麼用,就看到她放進嘴裏咀嚼,遂大驚地阻止她,“燕兒,你做什麼?”
燕飛吐出綠色咀嚼物,拉下他的頭,將這東西敷到他被黃蜂蟄到的地方,看他有幾分排斥,遂拍了拍他的頭道:“這種植物,我們那兒喚它馬齒菜,這個平日也能吃,不過被黃蜂蟄到後用它的汁來擦,會好得快一點,現在沒法取汁,所以隻好用口嚼爛,你再嫌棄也得忍著。”
“你找了半天就為了找它?”百裏翼聽到她的解釋,頓時抬頭問她。
燕飛一邊嚼著一邊抬頭看他,“不然你以為我在幹什麼……”
百裏翼激動地抱緊她,似要將她揉進骨血當中,“燕兒,你叫我如何能不愛你?”
燕飛在他的懷裏一怔,呆呆地被他抱了半晌,最後看他還不想放,隻好臉色一抽地推開他,將嚼爛的馬齒菜敷在他的臉上,“你給我老實一點。”
百裏翼不敢再造次,隻得老實地坐著。
“你恢複記憶了?”半晌,他壓下興奮的感覺,小心翼翼地問出口,若不是恢複記憶,她哪會知道找這種植物給他冶傷?
燕飛愣了愣神,“沒有。”答得很幹脆。
“可你……”
“隻是突然間想到的,可我還是沒想起以前的事情。”
雖然不忍打擊他,可她還是實話實說了,再說禁魂術這東西並不是那麼好打破的,哪怕它雞肋,可也還是有其做用的。
百裏翼也談不上失望,這局麵於他已經很好了。
喬蓁與年徹到達都城的時候,已是入秋了,這東陵國的秋天倒頗有點涼爽,她換上厚一點的衣物完全應付得來,看到自己的肚子又大了點,看來這孩子出生時,她坐月子正好是天氣冷的時候,這樣一來她受的罪也就不會太大。
正想得失神的時候,看到可公公又一臉沮喪的表情,她的神情還是一黯,那繼續搜索父母的人還沒傳來好的消息。
“徹之,有秦鼎兄妹的消息嗎?”她轉頭問向丈夫,這時候能找到百裏安也是好的,哪怕她持有父親給她的信物,但要進入東陵國上層裏麵,她一來路不明的人還是讓人無法接受的。
“有。”年徹之前就先派人去找秦鼎兄妹下塌的地方,算算時間,他們是要比他們先到都城。
“在哪?”她難掩語氣裏的興奮。
年徹伸手攬住她過租的腰身,“別急,總會與他們會合的,秦氏兄妹為人老實本分,會將百裏安照顧得妥貼穩當,這裏應該不會再出什麼意外。”
“我這不是都被嚇了?”喬蓁歎息一聲,這一路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得她都有幾分措手不及。
年徹摸了摸她嫩滑的臉蛋,“好了,別再想那麼多,好好地休息一會兒,到了我就喊你。”
喬蓁點點頭,正要合眼的時候,看到永定候府的暗衛很快出現。
“世子爺,不好了,這都城裏麵的人正在傳言皇帝與皇後祭天的時候出了事,被人行刺得手了,雙雙殞命。”
“這是怎麼一回事?”喬蓁皺眉嚴肅道。
年徹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趕緊詳細說說。”
那暗衛也不含糊,遂將事情大致經過道了出來,最後道:“現在是公主監國,公主以皇帝皇後遇難為由,推延了與賈靜波的婚事,並且臨朝管理朝政,估計很快就會下達皇帝殯天的消息。”
這是玉申公主要登基為女帝的節奏,喬蓁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到這一步,“那賈家呢?他們怎麼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