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你就少說一句吧,這事怎麼能怪大哥大嫂呢。”新嫁進來的三房填房年豐氏不過二十上下的年紀,處事倒頗為圓滑,此刻正將年咎與小馮氏所出的一子一女牢牢地帶在身邊,連庶出的也沒落下,倒也算是成功籠絡住年咎的心。
“這沒你說話的份。”年於氏狠瞪了一眼年豐氏,自己不過是填房,哪有資格說話。
年豐氏咬著下唇不吭聲,可眼裏的委屈人人可見,她嫁過來的時候就是老姑娘了,可也是清白人家出身的,又不是二嫁的寡婦?
“這兒才沒有你說話的份。”盛寧郡主的聲音不輕不重,不過聽在耳裏人人都知道她不快,朝著年於氏冷冷一笑,“公爹麵前,如何輪到你多話?你若這麼怕事,我現在就讓人備馬車送你出這侯府的大門,將來我們侯府有個冬瓜豆腐也牽睛不到你。不過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出去了,你就別想再給我回來。”
年於氏頓時臉色一白。
盛寧郡主是誰,從來都是囂張跋扈的主兒,以前就是這性子,現在年複這做丈夫的又處處寵著,這性子就更是無法無天,她才不去看年於氏蒼白的臉,轉頭看向年老侯爺:“公爹意下如何?”
年老侯爺不悅地看了眼年於氏,明知道這長嫂的性子,她招惹她做甚?本來人心就是偏的,這兒媳婦給他嫡係一脈生了兩個還懷著一個,這就勞苦功高,“媳婦看著辦就是,誰若是怨聲載道就趕緊讓她滾。”
“二弟妹可聽清楚了?”盛寧郡主回頭看向年於氏,“來人,給二夫人準備回娘家……”
“大嫂,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誤會了……”年於氏趕緊認錯,她就是管不住這嘴亂說了話,“我這不是緊張得糊塗了嗎?”
盛寧郡主斜睇她一眼,半晌沒吭聲。
年初晴瞪了一眼這個一向有點會來事的二嬸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年於氏看了眼故意與她撇清關係的四弟妹年丁氏,直恨自己出什麼頭?忙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臉上,再瞄了一眼公爹與大嫂的臉色,咬咬牙再狠摑自己一巴掌,“大嫂,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盛寧郡主連看一眼也沒有,徑自端著侍女剛送上來的宵夜,懷了這胎後,她吃的也比往常要多。
二房的孫子淩哥兒看到祖母這樣,在母親悄然一掐下禁不住哇哇大哭起來,場麵一時間有幾分混亂。
盛寧郡主看向二房的長媳年路氏,直將這年輕的媳婦看得心裏發毛,那偷掐兒子的舉動頓時就收了起來,隻能著急地看向婆母。
“奶娘,哥兒餓著了,你且抱下去給他喂奶。”盛寧郡主吩咐。
庶出二房這孫子都兩歲大了,仍得需要奶娘喂奶,這在侯府裏早就是笑談,盛寧郡主沒少說這娃兒嬌氣,將來沒大作為。
年路氏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奶娘抱下去,丈夫跟著三叔父年咎去守衛府院,此刻自己真正是孤掌難鳴。她最先生下年家的新一代,就因為公爹是庶出,處處沒人重視,那喬蓁比她晚進門,隻因是長房長媳,處處都有優待,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好在她與丈夫一道葬身大海,真是報應。
年於氏狠摑了自己好幾巴掌,盛寧郡主這才稍有鬆動,臉色仍緊繃地讓她滾到一邊去,別礙眼。
年於氏屁都不敢放,隻得悄然回到自己的坐位上,臉上火辣辣地疼,兒媳婦年路氏給她擦臉,被她一把甩開,私下裏瞪視一眼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媳婦,這幹的都是什麼事?
永定侯府的氣氛緊張,章家也不例外。
章京連夜接到命令,也是急忙穿衣回營裏去。
喬茵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也隻得起身相送,在門外看到一身戎裝的丈夫翻身上馬疾弛而去,煙塵滾滾後,已不見了人影,免不了擔心。
春柔卻是聽到不遠處有兵馬交接的聲音,忙掩上大門,“姑娘,我們趕緊進去吧。”
喬茵點點頭,隻能由春柔扶著返回堂屋。
章榮氏也聽聞聲響趕了過來,“這外麵出了什麼事?我這一路過來都聽到馬蹄聲,這心都要跳出來了。”
“一點小事罷了。”喬茵安撫她道,“娘還是回屋睡一覺,天亮就好。”
“我哪睡得著?”章榮氏歎息一聲坐下來,看了眼兒媳婦的大肚子,“倒是你,懷著孩子可別累壞了,這是我們老章家的香燈,你可不許將他累著了。”
對於章榮氏重孫子輕兒媳的話,喬茵已經見怪不怪了,輕“嗯”了一聲。
婆媳二人都沒了睡意,想著外麵的兵荒馬亂,更是提心吊膽。
“你家那堂妹與丈夫可尋到了?”章榮氏隻得找個話題來轉移自己的擔心,就怕兒子會有個三長兩短,好在小兒子章亨因為要備考,早早就去了郊外靜心修讀,不過說不擔心還是騙人的。
喬茵看了眼不知情的章榮氏,原本她也以為小叔真的是去靜心讀書,後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