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死走狗烹,曆來不變的道理。

冷夜斜睨一眼身邊的年徹,以前他不明白喬蓁愛他什麼,這男人不是理想的伴侶,性格不太好,人又自私,隻是現在與他在一條船內,哪怕兩人互不對盤,但也能放心在這一刻相信他,而不是擔憂他會背後捅刀子。

人果然是奇怪的生物,在大魏之時有人告訴他,有一天會與年徹成為暫時的同伴,他死也不會相信的,他與他是兩個世界的人,現在才相信大千世界,果然什麼事都會發生。

對於冷夜打量的目光,年徹怎會沒發現?但這男人怎麼想的他才不在乎,此時此刻,身旁這男人也沒有別的選擇,還能做出什麼驚天地的事出來不成?

奇怪的組合就這樣誕生了。

喬蓁把主要的換洗衣物收拾好,並且將保存好的食物也裝了起來,未來如何,她一概不知道,她也沒有過多的擔憂,不是還有一個年徹幫她扛嗎?男人給她的安定感,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強烈。

“你們回來了?”聽到門響,她急忙起身迎向前去。

年徹一進來就看到桌子上備好了膳食,輕擁了一下她,然後坐下來大口吃著食物,保持體力才能應接下來的場麵。

冷夜看了眼喬蓁,點了點頭後也坐了下來開始吃起來。

“你的傷勢怎麼樣?”喬蓁一麵給年徹舀魚湯,一麵問冷夜。

冷夜自己盛了一碗湯,道:“已經好了,這傷不礙事的。”

“那就好。”喬蓁將盛好的魚湯放在年徹的麵前。

年徹沒吭聲,而是端起來直接就喝,哪怕穿著麻衣布衫,他該有的風度氣概還是一樣也不差。

接下來的好幾個時辰都在忙活著。

入夜之時,村子裏一片安靜。

喬蓁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來回翻身,就是無法入眠。

年徹攬緊她的腰,將她往懷裏帶,輕拍她的背,“睡吧,這裏有我。”

簡簡單單的話,卻有無窮的力量,喬蓁伸手環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肩頸處,竟是慢慢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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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之時,門被人大力的推開,巨大的響聲讓人心生不安。

喬蓁立即驚醒,坐了起來,該來的還是來了,她的第六感沒有騙她。

年徹迅速地起身,安撫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才扶著她下床。

兩人才剛想將房門打開,門就被人從外麵粗魯的推開,一個身著衙役服裝的男人走進來,後麵還有人把守,看這場麵應是將這棟木屋包圍起來。

“他們倆與那白發男人是一夥的。”楚楚尖銳的聲音在夜色裏聽來,十分的刺耳。

“走。”那名衙役上前想要大力的推著年徹與喬蓁出去。

年徹微一錯身拉著妻子避開他的手,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製裁,而是冷眼看向那名衙役,無聲的散發出威壓之氣。

“不用動手動腳,待我們收拾妥當就跟你們走。”

喬蓁沒吭聲,兩眼看向楚楚得意的嘴臉,這傻缺的姑娘真的以為自己贏了?搖了搖頭,沒有心思去憐憫他人,將頭發捋了捋,然後麵無表情地走過去拿下掛在牆上的聖琴。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多事?還不快走?”那名衙役不敢惹年徹,隻好朝喬蓁發火。“抱著這把破琴做甚?給我扔了,你們都是要下大牢的人……”

喬蓁不語,隻是抱好琴定定地看著他,直看到他頭皮發麻不敢言語。

年徹走過去,輕擁著喬蓁踏出去,經過楚楚的身邊時,沒朝她看一眼。

而外麵的廳中,冷夜一頭白發很明顯地站在那兒,如鶴立雞群。

“怎生這麼慢?”他尚有心情地問。

“總得要把家當拿了才好。”喬蓁淡笑地回應。

兩人一問一答,似入平常之境,渾不將這群人看在眼裏。

年徹道:“走吧。”率先帶著妻子走出去,那動作那神情,與昔日毫無差厘,他仍是那個頂級世家豪門的繼承人,永定侯府的世子爺。

一群官差都麵麵相覷,究竟哪一個才是這裏的頭?

不過他們也暗自興奮,這回沒抓錯人。

楚楚也趕緊跟出去,走了這麼遠的山路,她到底疲憊了,這會兒隻想著回家大睡一覺,補充流失的體力。

“幾位官爺,事情都妥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坐在馬上的官差看了眼楚楚,沒回答她的話,而是朝帶來的手下道:“去,將這村子裏的人都抓起來,一個都不能放過,他們敢窩藏朝廷的欽犯,必是同黨無疑,全部給我抓起來。”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不是說好隻抓他們嗎?我們都是這裏老實的村民……”楚楚一臉的著急,上前去理論。

可是在這群凶惡的官差麵前,沒人當她是什麼村裏一枝花,根本沒人買她的賬,那坐在馬上的人朝她一揮鞭,將她打傷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