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這個可能性不大,不知道這東陵國的風雲會不會波及到其他國家,譬如大魏。
北冥神殿的殿主再厲害也難及得上當地的地頭蛇,一如當初在衛京城,他們試圖在新婚那天殺死她,但都不湊效,難怪冷夜會擔心到以至驚動了敵人,以至狼狽地逃走,這可是當初在大魏的祈福神宮呼風喚雨的大祭司。
喬蓁的表情看不出來什麼,但年徹與她做了這麼久的夫妻,還能不了解她?伸手握緊她的手,“錦繡,這事我們再想想,你現在懷著身孕,不適合東奔西走……”
“喬蓁懷孕了?”冷夜也被這個消息驚得目瞪口呆,在離開大魏的時候,他也隱約地聽聞喬蓁有孕的消息,隻不過那時候他心底存疑,喬蓁不是那種沒有底限的人,懷孕的事情有待商榷,估計還是為了婚事順利進行所使的手段。
看現在他們的樣子,他的猜測是*不離十了,不然此刻的喬蓁必定在衛京坐月子,再怎麼樣也不會流落到異國他鄉。
年徹鼻子裏“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不,但臉上的得意卻是掩也掩不住,這是他身為喬蓁丈夫的驕傲,思及這冷夜有過前科,那笑容就是刺眼不已。
冷夜的心底有幾分失落,不想去看對方得意的笑容,這個消息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喬蓁也知道現在還未過三個月的安全期,胎兒還十分脆弱,對於這個在艱難中存活下來的胚胎,她一向都愧疚不已,哪裏還舍得讓他再出半分意外?那對便宜父母隻得靠邊站了。
“這事你們好好想想。”冷夜也知道催促不了,喬蓁是不會為了沒感情的人做出傷害她孩子的事情,他早就領教過她這一麵,心底的痛苦在泛濫,他這一生最愧對的人是師姐,是他害得她骨肉分離以至母女情感淡漠。
“你知道就最好,冷夜,東陵國的亂局不是那麼好解開的。”年徹正色道。
冷夜點點頭,他不說他也明白,不過如果喬蓁願意,她的出現會改變東陵國的格局,百裏翼也會認出哪一個才是他真正的女兒?“年徹,你也得明白,喬蓁到底是百裏翼與我師姐的女兒,這是誰也改變不了事實。”
說完,不用人家趕,他也主動地起身告辭離開,這裏沒有他的位置,“我會等你們的消息。”
就算再擔心,他也得養好傷才能走,不然一出去這個閉塞的地方就是死路一條。
年徹與喬蓁都沒有送他出去,而是仍坐在原位。
半晌,年徹起身蹲下來看著妻子恬靜的麵容,“你還是記掛他們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喬蓁搖了搖頭,“我隻是擔心這件事會成為我們歸家的阻礙,百裏翼也好,冷夜的師姐也好,他們都不及你與孩子重要。”
年徹伸手將喬蓁擁進懷裏,妻子說得很淡然,但他知道她仍是有幾分擔心,再不好也仍是父母啊。
“等胎兒穩定些,我們再看看吧。”
喬蓁將頭靠在丈夫的肩上,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新來的三人都是互相認識的人,這讓小漁村的人都驚訝不已,他們的目光少不得都放在這三人身上,尤其是年徹出海時,養傷的冷夜主動地承擔了照顧懷孕的喬蓁的任務。
喬蓁完全是坐在一邊不用動了,冷夜都會幹完,哪怕他冷著一張臉生人莫近,手上的活也做得極粗糙,卻是沒有一個人敢說他半句閑話,這人身上的殺氣很重。
喬蓁看了看現在這冷清的場麵,長舌婦們都沒再東家長西家短,她們都似認真地做著手上的活計,惟有那偶爾隨處瞟的目光才落在冷夜的身上,頗有幾分忌憚,原本的欣賞美男子變成了小心翼翼。
她心裏就有幾分鄙夷,還是她家年徹好,雖說也算不上好相處,但這村子裏麵的人對他還是比較接受的,婦人們見著都會親熱地喚聲阿年。
不想看到婦人們忍話忍得辛苦,她起身打算回去。
冷夜忙看向她,“你要去哪裏?我扶你吧。”
“我還沒脆弱到需要你扶。”喬蓁笑著拒絕,“我口渴想要去喝口水。”
“你坐著,我回去幫你提來。”冷夜忙讓她坐,喬蓁不喝未燒開的水,如今天氣已經頗熱,年徹在出海前都會給喬蓁燒開一壺水。
看著那白頭發的男人走遠,婦人們終於不再小心翼翼。
“阿喬,你家親戚還真的挺嚇人的,我原本看他也長得好,可他眼一瞪過來,我就大氣也不敢喘了……”
對外為了遮人耳目,年徹與冷夜都一致說是親戚,冷夜是為了尋他們才過來的,因為迷路的原因才昏倒在路邊,至於身上的傷,自然有劫匪來承擔,這樣一套說辭,連老者村長也沒能挑不出不妥來。
故而人人都接受了,惟有黑美人楚楚每天都是一張晚娘臉。
喬蓁笑道:“他人不壞的,就是不愛說話,你們該說就說,該笑就笑,莫要理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