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最終還是下旨讓太子妃羅氏與嫡皇孫搬出東宮,這是他思量許久做出的決定,就算有順王爺這侄子支持嫡皇孫,他也是難扛大旗,各地不太平,他也得為這江山社稷考慮才行。
羅氏隻能黯然地搬出東宮,到嫡皇孫位於宮外的府邸,人數倒是不多,太子大部分的姬妾都殉了葬,留下的都是不具威脅的人。
喬芷抱著才剛學會爬的兒子也神情陰鬱地離開東宮,搬進了嫡皇孫的府邸,帶著為數不多的仆人看了看嫡皇孫給她安排的屋子,真是簡陋得令人發指,屋瓦稀疏到一下大雨隻怕也會漏水,她看得直歎氣。
身邊的宮女怒道:“這分明是欺負人啊。”
“有瓦遮頭就行了,我們還能求什麼?”喬芷也算是看淡了,沒有強悍家世的她,人家願意給她一個棲身之地就不錯了。如今嫡皇孫與永定侯府似乎有間隙,她也不可能再求到喬蓁的麵前,這樣隻怕將羅氏與嫡皇孫都得罪死了,日後更沒有好日子可過。
等過段時間,她再求一下羅氏,看看能不能許她回娘家住上一段日子,輕歎一口氣,她算是看透了。
與喬芷的無可奈何相比,蕭側妃就有選擇得多,她帶著一對兒女暫時回到了娘家居住,自己的兒子也到了可以開府的年齡,到時候請道旨意自行開府,也無須去看羅氏的臉色行事。
這日午後,盛寧郡主與喬蓁在那正堂接見了嫡皇孫遣來的冰人,說是為福郡主與年行解除婚約的,理由當然是冠冕堂皇,把年馮氏與小馮氏德行有虧的事情拿來說事,也顯得福郡主的無奈。
盛寧郡主看了一眼身邊的侍女,著她接過冰人手中的退婚書,然後再將原先訂親的信物歸還,“既然雪宜有此意,我也不好強人所難,這婚事就此罷了,他日男女婚嫁各不相幹。”
“那是自然。”冰人接過信物,忙不迭地點頭表示同意,麵對這高高在上的盛寧郡主,她也是滿身的不自在。
喬蓁看了眼退婚書,曾經以為會進來一個不好相處的堂妯娌,現在發現都敵不過流年的逝去,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她與福郡主也避免了一場爭鬥,想來也算是萬幸。
這一場退婚,福郡主劉雪宜也是名聲受損的,有人私下裏傳她嫌未婚夫落魄了,所以隻可共富貴不能共患難,這樣的女子哪能為人妻種種不利的流言衝刷著眾人的耳朵。
劉雪宜自是氣得咬牙切齒,隻是此一時彼一時也,隻能歎聲徒奈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年初晴還在養身體,盛寧郡主不讓她到處走動,所以母女倆都是窩在榮華院用晚膳,沒再到墨院去。
年複卻是一直與兒子兒媳一道用晚膳,隻是目光老是瞟向那空缺出來的兩個坐位,有段日子沒再見到妻子與女兒,那想念在心裏亂躥,臉上不顯,心底的失望卻是無以複加。
喬蓁見狀,親自給他布了菜,“公爹,多吃點,祖父與小姑的身子日漸康複,您可不能病倒了。”
年複輕“嗯”了一聲,然後似想到什麼,“你婆母她……呃,沒什麼……”本想問問妻子有沒有向她提及過自己,最後還是拉不下麵子,到底是兒媳婦,這些話實在問不出口。
喬蓁看到這公爹不自然的神色,心裏頓時知道他要問什麼,隻是這讓她如何答,難道說婆母連提也不曾提過他,現在更是發展到不許她提的地步,連年初晴也得閉嘴,盛寧郡主這態度讓她們想要幫一下年複都困難。
年徹似沒有看到一臉愁悵的父親,徑自挾著菜吃,喬蓁私下裏暗掐他一把,有他這樣當兒子的嗎?父母鬧不和,他也不想個法子來補救一下,最近她看到年初晴又鬱鬱寡歡,別提有多心疼了,這小姑還是嬌嬌俏俏的好。
年徹看她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喬蓁不知道他葫蘆裏麵賣了什麼藥,隻好坐在一旁由得他來控製局麵。
父子二人說起了朝政的事情,也沒有避諱喬蓁,喬蓁自是側耳傾聽。
羅氏與嫡皇孫搬出東宮後,原本風光無限的十五皇子劉汕卻是卷入了平江郡王府的滅門慘案裏麵,那出麵彈劾的禦史卻是證據十足,一時間掀起了朝野議論紛紛。
老皇帝更是再度被刺激到,當日就命人徹查此事,務必要水落石出。
喬蓁不由得睜大眼睛,對於平江郡王府,她的記憶漸漸模糊,現在聽到公爹與丈夫提及,方才憶及還有這一樁公案。
想到那慘狀,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年徹伸手過去握緊她的手,知道她憶起了那天夜裏的情形,頓時安撫一下她的情緒,“別怕。”
喬蓁點點頭。
年複卻是冷笑一聲道:“這件事必定要劉汕栽一次跟鬥,敢威脅我們年家,哼!”
“這事我都安排妥當了,那人也是我們的人,此事一傳開,這樣一來,我們在奪嫡之爭裏麵還是處於中立的,並沒有偏向哪一方。”年徹同樣冷聲分析,這是他早就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