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年複這個當父親的還沒有時間來看望一下女兒,哪怕他的擔心並不比盛寧郡主這個做母親的少。
等年複出現在內室的時候,喬蓁識趣地領著下人離開,讓這對為人父母的人好好地說一會兒話。
年複看了眼出去的兒媳婦,目光落在妻子的身上,她似乎對他的到來沒有半點感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去吃點東西。”聲音是半命令式的,“初晴這兒我看著。”
盛寧郡主對於兒子兒媳婦的勸說,可以心平氣和地接受,當年複勸她的時候,她的表情一僵,明顯有著排斥,“我的女兒我自己守著,要你看著做甚?”
這話說得極不客氣,年複沉著臉一把將她的手扭住,逼她起身與他對視,“你說這話難道就不誅心嗎?女兒我也有份的,她不是你一個人的……”
“你給我住口,年複。”盛寧郡主紅著眼睛看他,“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她從出生到長這麼大,你負過半點當父親的責任嗎?現在她躺在這兒,你也不能第一時間來看顧她,你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從前的舊賬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她的心底記得一清二楚,也不是這區區半年多就能將過往的一切都和諧掉。
年複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對於她的話說是半點也不介意那是騙人的,她難道瞎了眼嗎?這麼些日子來他已經在盡力做一個好父親,給兒女應有的補償,他的努力到了她的嘴裏就全部抹滅了,語氣不禁有幾分寒涼道:“盛寧,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盛寧郡主在話說出口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有幾分過份,但這是事實,由不得他抵賴,“年複,我不想與你吵架,這會兒你去當你的孝子,我的女兒我會照顧……”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年複使勁地拖著往外廳而去,“你幹什麼?年複,我並不喜歡……”
“我也沒要你喜歡。”年複表情不善地道,將她按坐在椅子上,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類吃食,“盛寧,我也不想與你爭吵,把這些都吃了,你就當一切為了晴兒考慮。”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也跟著病倒了,我是不會再讓你來照顧晴兒,你盡可以試一試。”
盛寧郡主狠狠地瞥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從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脅?盡管那個人是你……”起身就要再回內室。
年複攥著她的手將她拉回來,一個旋身,她倒在他的懷裏,長臂一伸擁緊了她的腰身,“盛寧,我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你以為我就不擔心晴兒?我跟你一樣擔心她擔心得寢食難安,但我們不能倒下,他們都需要我們,還是說你想把一切擔子都撂給兒媳婦來擔?”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聽著她放軟的話,她的棱角也不得不收起來,不是不知道喬蓁打理裏裏外外的辛苦,但就是一想到女兒就沒有胃口,語氣不再那麼衝,“是我不好。”
年複鬆開她的腰,扶她坐下,“先吃點東西吧。”
“嗯。”她終於點點頭,看了看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全是她的口味,喬蓁這兒媳婦處事真的沒得挑剔,舉起筷子挾了一塊排骨吃起來,卻是半分味道也吃不出來,味同嚼蠟。
年複也坐下來給她布菜,“多吃點吧。”
盛寧郡主看了眼他眼裏的血絲,與她一樣,他也同樣過得不好,從所未有地給他挾了一筷子菜,“你也吃一點吧。”
年複也沒有推辭,而是將她挾過來的菜一口吃盡。
約莫半盞茶功夫,她再道:“那些個下人可有招供出什麼來?”
年複的動作一頓,眉尖聚得更攏,“沒有什麼大發現。”
盛寧郡主咬了咬筷子,喬蓁說得沒有錯,他們現在隻能等,這幕後之人必定不會這麼輕易就善罷甘休。
正在夫妻二人用膳之際,外頭傳來喬蓁的聲音,“晴姐兒的身體已穩定下來,如果這是你關心的,那現在可以回去了。”
這是毫不客氣的逐客令,是何人到來讓喬蓁用這樣的語氣來說話?年複與盛寧郡主對視一眼。
“公主,我也是好心來探望一下晴姐兒,沒別的意思,我還給她熬了人參湯,這個補氣,對昏睡不醒的人很有益處。”寧木森的聲音響起,聽來確像是關心年初晴的樣子。
盛寧郡主一聽到這寧木森的聲音,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變,不善地看了一眼年複,這隻兔子在這個時候來肯定沒安好心,難怪喬蓁不讓他探視,筷子一扔,她站起身來,臉色不豫地走出門去。
年複看到她這個樣子,也匆忙起身,心裏對於寧木森的到來並不欣喜,明明他就與盛寧郡主合不來,這個時候來湊什麼熱鬧?
盛寧郡主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寧木森提著食盒的樣子,冷冷一笑,“你為做甚?”
寧木森抬頭看去,看到她的臉上光彩不如舊時那麼好,甚至有幾分脫水的樣子,看來都是為了那個死丫頭操的心,心底那是一個心花怒放,臉上卻不顯,裝得有幾分擔憂的模樣,尤其是看到她身後的年複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