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複與盛寧郡主掀簾子進去,看到年徹與喬蓁早已到來,年咎與年處也皺著眉頭與他們對視一眼。

“怎麼樣了?”年複問道。

“不太好。”年徹皺眉道,“今早有小廝來喚祖父起床,卻是久喚不醒,開始他們極擔憂,後來一試,祖父隻是昏迷不醒罷了,至於原因現在仍不知曉。”

年複聽完兒子的話,走上前去,看到府醫正在診治,兩眼都停留在父親的臉上,昨兒父親還精神奕奕地與他說話,一轉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怎麼不讓他心焦如焚?

喬蓁站在一旁給盛寧郡主這婆母讓位,看到她臉上表露出來的擔憂,安慰了句,“祖父必定吉人自有天相。”

盛寧郡主點點頭,隨後冷眼掃視那一群侍候的下人,“把這些人都拉下去審問,天天在這兒侍候老侯爺也能出這紕漏,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弄幺蛾子?”

一眾小廝侍女都大喊冤枉地被人拉下去。

年家的男人們都沉臉側目,對於盛寧郡主此時的決定都不置一詞,尤其是年咎與年處這會兒對於這長嫂倒是有幾分刮目相看的味道,以往對她的不屑一詞到漸漸認可。

喬蓁沒做聲,盛寧郡主的懷疑是合情合理的,不管是什麼原因,老侯爺這狀況與他們是脫不了幹係的,這內鬼總要查出來才行。

小馮氏等人看到盛寧郡主一出手就雷厲風行,頓時都在一旁看著不作聲。小輩們都震懾於這大伯母的威儀,更沒有人提出異意。

還沒待老侯爺這邊查出個子醜寅卯來,就有侍女急匆匆地進來,連禮也沒行,嘴裏嚷著:“不好了,不好了,三姑娘掉進冰窟窿裏……”

當即所有人都張大眼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個天時掉進冰窟窿裏麵,隻怕是凶多吉少,旁人都有幾分同情地看著盛寧郡主這當母親的,她有多寶貝這個女兒,永定侯府的人誰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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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寧郡主的表情一僵,拳頭握緊,努力維持鎮定的表情,這時候府裏府外都需要她,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侯爺,我先過去看看初晴的情況。”

年複點了點頭,“這兒有我。”

他同樣也擔心小女兒的情況,這個時候卻不得不留在老父親這兒,畢竟他是永定侯,有必須應盡的義務。

盛寧郡主沒再看他,麵是急忙轉身離去。

喬蓁看了眼公爹與丈夫,後兩者點點頭後,她也急忙跟上前麵盛寧郡主的步伐,年老侯爺與年初晴接連出事,這到底讓人不得不生出某些連想。

年初晴被抬回了榮華院,等盛寧郡主與喬蓁趕到的時候,她已換下濕衣服,臉上卻是一片青白之色,嘴唇更是沒有半分血色,整個人還在打顫,似乎隨時都會離去。

饒是一向堅強的盛寧郡主在進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身子也有幾分搖晃,喬蓁忙扶著她,“婆母,小姑一定不會有事的,她的命強著呢。”

這樣的話有堅定的力量,盛寧郡主緩過神來,邁出步子走近女兒,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怎麼樣了?”

一旁診治的大夫道:“郡主莫要擔心,三姑娘救上來及時,喝了藥發了汗估計就能緩過來,不過需得小心照顧,莫要感染了風寒,到底虧了元氣,可能要養上一段日子才能完全恢複過來。”

喬蓁聞言,這才稍微放心,看到年初晴就那樣躺在床上,也裏一片疼痛。

盛寧郡主的表情十分嚴肅,給女兒掖好被子,轉頭看向跪下來的侍女們,大喝一聲,“說,三姑娘是怎麼掉進冰窟窿裏麵的?”

“奴婢也不知道,本來都好好的,突然三姑娘吩咐不讓我們跟得太貼,奴婢們也就離遠了,誰知,一轉眼,三姑娘就掉進了冰窟窿裏麵……”侍女之一哭泣地道。

這說了等於沒說,喬蓁不禁擔憂地看了眼年初晴,“婆母,看來要害小姑的人決不會輕易罷手。”況且她們在明,敵人在暗,這是相當不利的局麵。“現在祖父也昏迷著,這時間選得實在是令人起疑,怕還是府裏的人暗地裏做的手腳。”

盛寧郡主何嚐不知道?喬蓁的話她自然是認可的,手緊握成拳,這個人一旦查出來,她定不輕饒。

年複的院子裏麵,寧木森站在廊下,看到那地麵上似有小草在發芽,春天似乎到了,可他的春天呢?他冷冷一笑,既然他要痛苦,年複,你怎麼能置身事外?

那個大的他動不了,小的總可以吧,他笑得越發扭曲。

“寧爺,事情不太好。”心腹小廝急匆匆地進來。

“說。”他轉頭冷睇著他。

“三姑娘那兒的情況穩定下來了,大夫說估計兩三天後就會醒來……”

居然好命地挺過來了?隻怪那臭丫頭得救得太及時,如果當時能拖延一下時間,她必死無遺,也就不會有今天的遺憾。

寧木森不禁握緊拳頭捶打在紅柱上,就是這個討人厭的小丫頭,不然年複也不會這麼容易就陷入那種天倫之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