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喬茵笑了笑,目光卻是看向了榮華院。

此時的榮華院裏,盛寧郡主也在招待客人,這客人自然不是別人,一個是她娘家大嫂果郡王妃劉夏氏,另外兩個卻是與她關係頗近的貴婦人。

她正給她的寶貝鳥兒喂食,逗了逗,隨口問道:“都給我傳出去了?”

“哪能不傳?還是我們手快,要是再慢一點,你那個繼婆母怕是大訴她的委屈呢。”其中一名長著長臉的貴婦人笑道。

“這回看來年馮氏怕是要被我們置之死地了。”另一個貴婦人一說話,頭上的金釵都一搖一搖的。

果郡王妃劉夏氏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聽說年馮氏進了宮討救兵?你也知道這個太子家的庶女福郡主就要嫁給你們三房的年行,年馮氏若真個被休,蕭側妃的臉上也無光。”

“郡主,不能任由她死灰複燃,回頭我再讓人傳得厲害點,保證這消息也能順利進到宮中。”長臉貴婦人建議道。

盛寧郡主將手中的鳥食全拋到鳥兒麵前的食槽內,“宮裏皇上早就知曉,她年馮氏要鬧到宮裏,我正巴不得呢,她這輩子怕是都沒機會再回到永定侯府裏來。”話說得漫不經心,話裏的意思卻是讓人打了個冷顫。

劉夏氏不禁拉了拉身上單薄的夏衣,這個大姑奶奶怎麼越來越厲害?她現在也不敢隨意地開她玩笑,就怕真惹怒了她,回頭連她也沒有好果子吃。

這些個閑言碎語自然會傳到年馮氏的耳裏,她當即氣得將敷臉的藥瓶子甩到地上,瓶子摔碎了,藥液撒了一地。她臉色怒得發青,“這都是假的,是她喬蓁珠胎暗結了這才成的婚,是誰亂傳這些個話?你們去給我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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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肆發作一通,表情更見獰猙。

威遠侯夫人馮蘭氏端著一張臉走進來,揮手示意下人出去,然後看向這姑姑,“姑姑還是歇歇氣吧,我們慢了別人一步,氣得半死也隻是親者痛仇者快罷了。”看著這年馮氏,她也一陣子的氣,誰願意接她回來住?隻是現在趕她出去也不像話,惟有先忍著。

年馮氏看了眼這侄兒媳婦,別以為她不知道她昨晚與侄兒爭執了一番,歸根到底還是不滿自己回來暫住,以前倒是巴結她巴結得歡,現在看到她暫時落魄了就敢甩臉色給她看,忒不是東西。

隻是這話在心裏想想即可,臉上卻是神色一緩,“還是侄兒媳婦想得周到,對了,蕭側妃如何說?”

馮蘭氏看到年馮氏說話沒有以往的愛搭不理,這才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蕭側妃自然也是怕福郡主的婚事到時候辦得不好看,自然答應了姑姑的請求,但聖心難測,皇上會如何抉擇誰個能知道?”

“隻要證明得了她喬蓁故意落胎來嫁禍給我,我就可以再回到永定侯府。”年馮氏握緊拳頭道,這娘家雖好,但是不能長住。

“姑奶奶昨兒捎信回來,說她正籌銀子填賬目,姑姑,你也知道我們府裏的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爵銜是有俸祿,可一大家子的嚼用也要花不少,人情往來這些個我就不說了,幾個孩子也大了,自然是親事更讓人操心。真個沒有餘錢再拿出來給姑奶奶填賬目,姑姑,這畢竟是你的家務事,我們自家人合計合計吧。”

她把信遞給了年馮氏,就是擺明了不想管這事,再說年馮氏還有嫁妝可動用,當初掌家時也貪墨了不少,這誰造的孽自然是誰該來還,憑什麼牽連進她這些個無辜的人?

年馮氏沉著一張老臉接過,小馮氏的字立即就出現在上眼前,心裏不禁大罵廢物,她就不會裝病拖上一拖,等她回了府,這掌家權自然是不用再交還回去。

“侄兒媳婦也不用給話我聽,我自然曉得這道理,不過我也有話要說,這不單單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們姑侄倆不得好,侄兒媳婦的女兒還能嫁得好?”

她瞟了眼馮蘭氏瞬間變了顏色的臉,冷笑地撇了撇嘴,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啊,想要獨善其身?也得看她答不答應?

她把信又擱在了桌子上,“這些錢也不光光是我用了,據我所知,侄兒前些時日辦砸了差事,需要用錢疏通才行,我那笨兒媳怕是也沒少拿出來貼補她娘家大哥,這賬又怎麼算?”

馮蘭氏臉色全綠了,“姑姑,哪有這樣的事情?若是有,你白紙黑字地拿出來,我們一個字兒也不會少的全還給你。”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白紙黑字的欠條?不然什麼叫自家親戚?我也是馮家出來的,自然要心向娘家,不然我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夫家的錢流出口袋?”年馮氏冷嗤一聲。

這馮蘭氏想要與她鬥,怕是還嫩了點,她就算暫時住在這兒,也沒打算要仰人鼻息,她是誰?她可是永定侯府的老夫人。

最後馮蘭氏到底仍有幾分忌憚,沒敢硬爭下去,隻能憋著一肚子氣回到自家住的院子。

流言越傳越廣,永定侯府的老夫人也被人傳得麵目全非。

年咎幾次到父親的院子裏,都請求父親再給母親一次機會,真下了休書,母親就難有活路了。

年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