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馮氏的表情僵硬,連身上的痛與抱怨都忘了,“老侯爺,我承認我是有私心,可我真沒做過這傷天害理之事……”
“所有的證據都擺在你麵前,你還要狡辯?”年老侯爺怒道,越是動怒他的心髒就越是抽痛,捂著胸口坐在椅子裏。
“爹?”幾個兒子都忙上前。
年老侯爺擺擺手,示意兒子們不用擔心,他看向年複,“複兒,是爹對不住你,娶進這麼個禍害,早知如此,當初爹就不負這個責任。”目光又看向年咎,“咎兒,爹也對不起你,那是你的親娘,可她現在謀害的是我年家嫡長一脈的曾孫,我就饒她不得。”
年複與年咎的表情與心情一樣複雜,雖然不是同母所出,但是兄弟倆的感情還算不錯,也是多虧了年老侯爺這麼多年的教導,隻是現在涉及到年馮氏,他們也就不得不各自表態。
年複一言不發。
年咎跪下來,“爹,娘是錯了,可你就看到兒的份上,原諒她這一回吧。”
“原諒?”盛寧郡主立即接話,“除非我的孫子複活,不然今兒個誰為年馮氏求饒,那就是與我盛寧郡主過不去。”
這話一出,震得在場的人都不敢隨意說話。
“祖父,現在事情已經查得清楚明白了,您說該當何處理?”年徹看向祖父,表明他正等著聽他的結論,而且絕不接受從輕處罰。
年老侯爺安撫地看了眼長孫,兩眼看向馮家父子:“世侄,這事你也看得清楚明白,不是我年家冤枉了她,”他的手指向年馮氏,“你把她帶回去吧。”
馮家眾人一聽,沒想到居然到了最差的地步,年老侯爺這是休妻的節奏。
“姑父,我姑姑一把年紀了,這樣傳出去我們兩家的顏麵也不好看……”威武侯忙求情。
年老侯爺擺手,“此事我意已決,我年家容不下這樣的女人,讓她回家還是好的,這也是看在咎兒的份上,不然我定要扭她到衛京府衙,讓她給我的曾孫填命。”
年馮氏沒想到這死老頭居然半點舊情也不念,頓時哭出聲來,“我不回去,當初是你們年家抬了我來,現在我沒做過,憑什麼要我回去?”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盛寧郡主上前看著她,“你不回去也行。走,我們到聖上那兒去,我倒要看看誰站在理字上。”
年馮氏不敢與她對視,其實她心裏早就明白,自己八成是中了他們的圈套,隻是她想不明白,為了讓她落得如此難堪的境地,他們就舍棄掉嫡曾孫,這代價未免太大。
“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轉頭看向喬蓁,這是她的孩子,為了弄垮她而整得自己小產,她又能得什麼好處?
“怎麼回事,你自個兒不清楚?”喬蓁也怒目而視,並沒有半分鬆軟,“從我嫁進來的第一天起,你就在想辦法對付我,我又有哪點得罪你?無非就是擋了你侄女的道,無非就是嫁給了徹之……”眼眶又開始含淚。
年徹忙安撫她,朝年馮氏斥道:“還不趕緊滾!”
這態度極其無禮,但是沒有人指責他,包括年咎,這是他娘理虧在先,人家剛失了孩子,自然傷心難過,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年咎上前,想碰碰母親,結果手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來,他隻得皺眉道:“娘,你還是先隨表哥回去吧。”
“連你也不要我……”年馮氏傷心地看向兒子。
年咎歎息一聲,早知今日,當初何必?
威武侯也沒得話說,率先就走出了這大廳,連給年老侯爺行禮告辭也沒有,他心亂如麻,這事情還不知道如何收場才是妥當。
小馮氏大氣都不敢喘,連姑姑都被遣回家,她也怕自己落得這樣的下場。
盛寧郡主輕舒一口氣,與年馮氏鬥了二十來年,今日看她灰溜溜地跟在威武侯的後麵離去,那感覺真是爽,這老太婆指手劃腳太久了,把年家搞得烏煙瘴氣。
這時候她把目光對準年老侯爺,“公爹,年馮氏是走了,可三弟妹還在。”
“大嫂,我沒參與這件事,你不要往我身上潑髒水。”小馮氏當即道。
“你有沒有參與你自個兒知道,綠蘭就是你的人。”盛寧郡主道,“不過算來你也是從犯,我也不想三叔過於難堪,所以這樣好了,你把中饋之責交出來吧。”
小馮氏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是蒼白如紙,盛寧郡主這提議戳中她最大的軟肋。
年咎卻是看了眼妻子,當即道:“明天我就讓她將鑰匙與賬本交到大嫂的手中,這家還是大嫂掌管最為妥當。”
“三叔明理,自然是好的。”盛寧郡主道,“不過我也醜話說在前頭,我是要核對賬本與實數的,也別怪我這個當嫂子的不給你情麵,年家是個大家族,公中有多少錢賬目也要清,我就再寬限三天予三弟妹好了。”
小馮氏的手開始不停地打顫,盛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