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徹攬上她的肩膀,“我可沒疑心你。”誰叫她招蜂引蝶的本事真不小。

喬蓁握起粉拳輕捶他一記,這張嘴真是什麼都敢說。

年徹卻是握住她的小拳頭,嬉皮笑臉道:“小心,我孩子的娘,捶壞了我會心疼。”

喬蓁頓時橫了他一眼,孩子在哪?還沒有這一撇呢。

不管喬蓁承認不承認她等這日子也等了頗久,時間仍是飛速流逝,五月二十,宮裏就來了軟轎接她進宮,明日的出閣,花轎必須要從皇宮抬出。

這是她二進宮,與初次到祈福神宮不同,這次早早就清理街道,公主儀仗先行,她坐在軟轎內頗為舒服。

再次見到鍾貴妃那張老臉,喬蓁不得不說她保養得不太好,皺紋與老人斑掩也掩不去。

鍾貴妃聽著那四個宮廷老女官的稟報,臉上不禁緊繃,這個女子真是大膽,與盛寧郡主不愧是婆媳倆,把個未婚先孕也張揚得很,揮手讓這四人下去,她沉聲道:“我給你安排了寢宮,你先去歇息吧,現在你懷著身孕,我也不拘著你,免得你婆母又要來說三道四。”

“我婆母那是擔心我,娘娘不用多心。”喬蓁應道。

鍾貴妃現在是越看她越討厭,不想再氣著自己,趕緊讓她下去歇息。

喬蓁也不喜歡與她呆在一塊兒,隨便行了一禮即由人服侍著下去歇息了。

鍾貴妃看到她仍是如以前那般,這禮怎麼行還不是太標準,頓時額角抽了抽,看來自己的人是完全被對方忽視了。

喬蓁剛在寢宮歇息,喬芷就大著肚子登門了。

看著喬芷的肚子,約莫還有兩三個月就要生了,喬蓁趕緊拉她坐下來。

喬芷也隻是客套地來看看,看到鍾貴妃安排的寢宮仍算奢華,這才笑道:“七妹妹真是越來越讓人刮目相看。”

這話帶著幾分腥味,喬蓁也是聽得出來的,冷笑道:“六姐姐莫非還沒有吃夠苦頭?現在大家日子都漸安穩,你又想著姐妹窩裏鬥?”

喬芷被她這麼一說,倒是忙道歉,說自己是豬油蒙了心。

喬蓁也不真信她所說,會照顧她,也是看在喬茵的份上,要不然管她去死?

喬芷自知失言,不好再攀談,而是匆匆就告辭離去。

喬蓁冷笑地看著她笨重地由著侍女扶下去,也沒有挽留她。

住在這陌生的寢宮,睡著陌生的床,沒有年徹的體溫,她到底睡得不安穩。

翻了覆去,她仍是沒有睡意,待再翻了個身,碰到一個不屬於她的體溫,她忙睜眼,這時候看到年徹正笑看她。

“你怎麼來了?”她臉露驚喜。

“想你就來了。”年徹伸長健臂摟她入懷,“什麼婚前不得見麵都是狗屁。”

喬蓁幸福地窩在他的懷裏,“這是皇宮,你也硬闖進來了?”到底仍有幾分擔心。

“我找了個借口留宿在宮內,這不摸清你被安置在哪兒,我就摸黑來了。”他笑著不當一回事地道。

喬蓁卻知道他必定是費了心思的,也沒細問,隻知道他來了就好。

她緊緊地抱著他漸漸沉睡過去。

年徹摸著她的秀發,也迷糊地合上眼。

這婚前一夜,他們仍是緊緊地抱著對方。

翌日是出閣的日子。

喬蓁很早就起床了,年徹吻了吻她睡眼惺忪的眸子,這才離去準備回府迎娶她過門。

她送走他,轉身讓宮娥進來給她梳妝打扮,期間隻能匆匆地用了些點心。

這新娘娘真不好當,開臉,梳發,上妝,穿衣,戴上花冠,這一一做下來就花費了不少功夫。

喬蓁沒有直係長輩,又是在宮裏出閣,老皇帝早就安排了鍾貴妃以及其他幾位皇室命婦陪伴。

“我看看,這新娘子就是漂亮!我看看還缺些什麼?”果郡王妃劉夏氏拉著喬蓁妝扮一新的樣子看了又看,然後又讓宮娥在哪兒補點粉,哪兒再加上幾隻簪子。

喬蓁知道這人,是順王府的大兒媳,早在對方進來的時候,就跟她說過是應盛寧郡主的要求來陪她的,還笑說她那婆母怕人不盡心,又怕人欺侮她的寶貝兒媳,最後隻得她出馬。

坐在一旁的鍾貴妃看著這一家子行事,頗為不悅地撇撇嘴。

其他命婦也隻是隨便觀望,喬蓁與她們都不熟,更是沒有皇室血統,所以她們也隻打算做做樣子即可,不過有一兩個與盛寧郡主交好的,也細心地看著婚禮的進程。

拜別老皇帝,看著那張老臉,又不是親近的人,喬蓁哪有哭嫁的心情?

一切都按禮數來。

待她手中的紅繡球被交到一身大紅喜衣的年徹手中時,微鬆了一口氣,她由繡娘扶著跟著他的步伐往前走,微笑浮在唇角上,終於要嫁給他了,她仍有幾分感覺到不真實。

他是她最大的幸福。

年徹時不時地回頭看她,注意著腳下的步伐,就怕走得太快,她跟不上。

周圍觀禮的人也都掩嘴偷笑,沒見過這麼體貼的新郎倌,加之年徹的笑意讓他的臉龐比平日更顯俊美,有那些個皇族未出閣的少女咬緊了巾帕,為什麼這新娘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