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就別獻殷勤了。”喬綜拉著她的手讓她也坐下,看了她半晌,歎息一聲,“本想給你找個好夫婿,卻是沒得什麼好人選,有些人家空有功名自家又過於清貧,我也不想你嫁過去受罪……”
“窮點沒關係。”喬茵道,自家知自家事,現在時間緊迫,容不得她精挑細選,“他還沒回京,如果回來了,指不定還要鬧出什麼事來?”對於歐博,她是越來越摸不準他的行事。
這也是喬綜最為擔心的,歐博出京公務就是上天給的最好時機,遂咬咬牙道:“哪怕是秀才,我也認了,了不起到時候我再想法子給你置辦豐厚一點的嫁妝,他家也會對你好點。”
喬茵點點頭,不過對於豐厚嫁妝她是不會想的,父母現在惱了她,如果她執意低嫁,他們更會覺得丟臉,還怎麼可能給她豐厚的嫁妝?好在這些年她也有留個心眼給自己攢了不少私房錢,出嫁後的生計是不成問題。
喬綜看了眼妹妹鎮定的神色,從懷裏掏出折好的一張紙悄然遞給她,壓低聲音道:“這是我花重金從一老鴇那兒尋來的,她就是用這法子將手下破瓜的女子都偽裝成黃花閨女賣了高價,你好好看看,到時候我們依然畫葫蘆,把這事瞞了過去,以後就是康莊大道。”
喬茵頓時覺得手中的紙是燙手山芋,她不想用這樣的法子去騙人,但心裏又忐忑不安,現在正正是兩難的境地。
“你這回可不能再犯傻,聽到沒有?”喬綜的聲音狠厲了不少。
喬茵無奈之下惟有點頭。
兄妹倆又說了一會兒話,喬綜才挑簾子出去。
他回到自己屋裏的時候,已過了子時,由侍女幫忙給脫了外衣。
喬武氏就迎了上來,接過侍女的活,隻是在放外衣的時候,她靈敏的鼻子嗅到上麵不屬於她的脂粉味,兩眼狐疑地又再聞了聞,這才確定不是她用的脂粉香,頓時咬著唇僵在原地。
半夜三更才回來,一回來就是滿身別的女人的香味,這喬綜背著她都幹什麼去了?
“你這是幹嘛?傻站在那兒?”喬綜不悅地喚了一聲,這喬武氏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喬武氏的脾氣上來,將手中的衣物朝喬綜的方向一拋,上前質問道:“你說,你都去哪兒了?”
喬綜接住自己的外衣,模了她一眼,“半夜三更的吵什麼吵?還讓人安寧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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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綜,你老實告訴我,你都上哪兒鬼混去了?”喬武氏想到這段日子以來,丈夫跟她行房的次數極少,大多時候她想要時故意挑撥他,他都一臉不耐煩地推開她的手,那時候她體貼地想他是為了這個家在外奔波太累了,可現在卻不作如是想。
“你發什麼瘋?”喬綜吼了一句,“我在外已經夠累了,不想回來再與你吵。”
喬武氏不依不饒地上前,“你跟我說清楚,你是不在外在外室?那個女人是誰?”
“沒有,沒有,你聽到沒有?”喬綜推開她怒吼,“一回來就看你在這兒發瘋,懶得跟你待在一塊兒,你不走我走。”說完,掀簾子就要走人。
喬武氏卻覺得他理虧,哪裏肯就這樣放他走?回來得這麼晚,又一身脂粉味,這還不是擺明身有屎?他如果光明正大接回家裏,她還沒那麼生氣,好歹還尊重她這個正妻,在她眼皮子底下,她自有辦法把那個狐媚子治得死死的。
兩夫妻頓時一拉一扯地吵鬧起來,聲響越來越大,連二老爺夫婦都影響到,頓時,二房一家子都起來調停。
喬茵聞言也披著氅衣到兄長的院落去,隻看到三嫂拉著三哥不放,更是說了此不中聽的話,又哭又鬧的讓人頭疼。
二老爺板著臉站在那兒,這兒媳越來越不像樣子,男人喝喝花酒或者在外玩玩都正常得很,她偏還當回事不依不饒。
二夫人自然是見不得兒子吃虧,幫著兒子對付兒媳,指著兒媳的鼻子就是一頓好罵。
喬武氏平時能忍,這會兒也不知是真委屈還是怎的,她不禁頂撞了二夫人幾句,頓時由夫妻矛盾上升到婆媳之爭,大半夜都沒有消停。
喬綜得了自由,看也看妻子一眼,朝妹妹走去:“回去歇息吧,別理她在那兒發瘋。”
“三哥,可是為了我的事?”喬茵是不喜喬武氏,可也不希望因自己而讓三哥夫婦失和。
“不是。”喬綜當即否定,他不想因自己而讓妹妹心裏有負擔,都是喬武氏這婆娘越來越糊鬧。
喬茵聽到這才安心下來,由春柔扶著回自己的小院。
翌日一大早,喬茵就接到喬武氏抱著珍姐兒回了娘家的消息,她皺了皺眉,急忙到正房去見她娘。
二夫人一看到女兒就沒好氣,“她走就走唄,要脅誰呢?橫豎不過是個庶出的玩意兒,真把自己當成寶了?”
喬茵正要回話,下人就來報說是有媒婆上門。
二夫人的眼睛一亮,不待女兒說話,即道:“快快,迎她進門來說話。”不知是不是定波侯世子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