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老身是為了什麼事?”歐老夫人由侍女扶著坐下,兒媳們都趕緊在她身邊侍候,當然目光少不了看向這突然冒出來的少女。
喬茵轉頭麵向歐老夫人,正色看著她,“小女子是來請老夫人看好您的孫子的,歐世子要強納我為妾,小女子是無論如何也不與他人為妾的……”
“放肆!”歐老夫人將手中的茶碗擲向地麵,冷冷地看著喬茵,這該死的女人居然說她寶貝乖孫要強納她為妾?她算什麼東西?姿色又不是上佳。
歐博的生母定波侯夫人聽到這話,也氣不打一處來,她的兒子如此優秀,怎會做出強納妾的舉動來?“你莫汙蔑我兒,不然我饒你不得?”她的神色更為冷厲。
喬茵早就知道歐博會這樣,他的家人也不是什麼善茬,吃多少齋念多少佛也是沒有用的,她冷靜地將那日媒婆強留在她家的婚書以及聘禮單子攤出來給歐博的祖母與母親看。
一進間,歐博的祖母與母親都臉色鐵青,這孩子居然背著她們做這件事?
歐博的嬸母看見不由得暗自興災樂禍,“大嫂真的半點風也沒收到?博哥兒這真是糊來,要納貴妾怎麼也得跟家裏打聲招呼,他倒好,一聲不吭就自個兒做主了,雖然這納妾不等於娶妻那般鄭重,可也不能馬虎至此啊。”
定波侯夫人瞪視一眼妯娌,再度看回喬茵,這女子真很大膽,真個闖進白馬寺說這樣的話,“不過是納個妾罷了,我們定波侯府不在意……”
“侯夫人在意與否與小女子無關,小女子隻知道寧可當寒門妻,不當高門妾的道理,還請侯夫人約束你兒子,莫要再來騷擾小女子的清淨,也莫要再使那卑鄙的伎倆。”喬茵不再為歐博連納妾都不與家人相商的行徑傷心了,這個男人不值得她留戀。
歐老夫人早就氣青了一張老臉,這樣讓人上門打臉的事情她多少年沒經曆過了?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官之女,喬家不就出了個婕妤嗎?這在權貴之家根本就不當一回事,等太子登基撈到一宮主妃那還好說,現在不過是她一腳就能踩死的螞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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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鼻子一哼,“你這樣的女子,我歐家也不會想要納為妾,你放心好了。”
喬茵當真長長地籲出一口氣,“謝老夫人成全,小女子感激不盡。”再度屈膝行了一禮。
定波侯夫人怒斥,“還不趕緊滾!”
喬茵也沒因她的話而動怒,隻是深深地慶幸自己不用與這等人打交道,當即就施施然地出了這廳堂的門。
在外麵仍能聽到歐老夫人訓斥兒媳的聲音,這時候她微微一笑,這樣甚好,總歸可以橋歸橋,路歸路,兩人再沒交集。
在回程的時候,她坐在馬車裏終於可以吃下幾塊點心,這段日子以來的鬱悶之氣都可以消去了,隻要定波侯府的女眷出麵,歐博就不可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春柔看到姑娘的好心情,臉上也開始有了些許笑容。
正在喬茵要送一口點心進嘴裏的時候,馬車卻是重重一頓,隨後就是一歪,忙一手扶住車壁,“出了什麼事?”
外頭的車夫道:“姑娘,外麵的雪太厚了,車輪陷進去被卡住了。”
喬茵掀起車簾從車上下來,看著車輪陷進雪地裏,車夫拚命地拉馬也不管用,這車輪根本就拉不上來。
喬茵也有幾分著急,忙道:“我們一道使勁將車輪拉出來。”邊說她已邊動手。
春柔也不含糊,可是憑借三人之力也沒有辦法使車輪回歸到旁邊的平地上,喬茵背上的傷實際上仍沒有好全,這一使力碰觸到傷口,頓時疼痛起來,她皺了皺眉,手上的動作也沒停,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如果再拉不上來,那就糟了。
腳下一踉蹌,她險些跌倒。
“姑娘?”春柔忙驚呼,想扶她也來不及。
喬茵隻能順勢跌到雪地上,哪怕過了春節,這雪仍未停。
就在這時,一雙厚實的大掌立即扶住她,她才避免跌個狗吃屎,待她站定,這大掌的主人當即鬆開手,聲音沉穩道:“姑娘可要幫忙?”
喬茵如獲救星地看向身後,隻見到這出手助她的人長著粗眉大眼,長相雖不精致,但也不是大老粗,看起來頗為正直,應不是壞人,她頓時鬆了一口氣,“這位壯士,那就有勞了。”
男人看她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也沒有推辭,而是吩咐她站遠,然後就兩手一運力,馬車的輪子就從雪地裏了拔了出來,回歸到平地上,隻是男人衣擺及鞋子卻被泥濺到,頓時就髒了。
喬茵見狀,連忙道謝之餘,忙道:“壯士,你的衣物?”
“不礙事。”男人不在乎地揮揮手。
喬茵想要摸銀子給他,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沒帶銀兩,頓時一張俏臉紅透,“不,我該賠給你的,要不這樣吧,你明兒派人到我家來取。”當即將自家的地址告知。
男人愣了愣神。
春柔卻是趕緊扶喬茵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