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當然得指的是木材並不昂貴的,一些上了百年的木材是可遇不可求的,上回墨硯弄回來的百年桐木都還在原地風幹呢,這是她要慎重處理的木材。“這個……真的不用五姐姐補差價,真的花不了多少錢……”
喬茵聽得睜大了眼睛,喬蓁的話讓她有幾分難以理解,當然她並不是個莽撞的人,自然知道現在不是細問的時候,隻能拍拍她的手背,用眼神暗示她一切當心,匹夫無罪懷壁其罪,看來不到萬不得己,她是不能隨便使用這琴。
喬蓁隻得點點頭,方才轉頭與喬維說了幾句體己話,讓墨硯扶著他下去。
接下來的喬李氏等人似乎麵有疑問,喬茵當即攬下:“有什麼都來問我,先讓七妹妹出門吧,不然那個女人又要來說三道四。”
喬李氏等人這才收起心中的疑問,離愁別緒再度染上她們的心房,亦步亦趨地送喬蓁出了三房的大門,送上了馬車,看到喬蓁從車窗口探出頭來朝她們揮帕,“都回去吧——”
她們都仍癡癡地站在原地張望著,喬李氏母女更是掩不去臉上的淚意,當場哭了一陣。
忽然,一匹粟色的馬從她們身邊疾駛而過,她們抬頭看時,隻看到對方褐色的衣服。
“茵姐兒,我瞧著那人背影怎麼那麼像你的五舅舅……”喬李氏朝喬茵疑問道。
喬茵也瞪大眼睛看了一會兒,“我瞧著也像……”
隨即兩人都想到喬蓁與朱爾德那場烏龍婚事,臉色都有幾分訕訕的。
“你五舅舅也算個長情的人。”喬李氏最後感慨地道。
喬茵卻不好回答這話,長情也得看對象,如果喬蓁不愛五舅舅,那麼他的長情就會是她的負擔,看來她要找個機會好好勸勸五舅舅別再沉迷下去,喬蓁與年徹早就互定終身了,這裏麵沒有他插足的份。
“喬姑娘,喬姑娘……”朱爾德一臉急色地追至喬蓁的馬車旁,在車窗外朝她呼喊著。
喬蓁正在整理心情,聽到他的聲音,忙湊到車窗前,卷起車窗簾子,探頭看出去,果然是朱爾德出現在她的麵前,“親家五舅,你這是……”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說什麼為好。
朱爾德貪婪地看著她的麵容,原本以為她會嫁進永定侯府,哪裏知道會中途生了這變故,趕緊從懷裏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從車窗口塞進去,“這個你拿著,我沒有別的給你,這是我能想到給你的,你在神宮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喬蓁沒有細看那裏麵是什麼,隻是朱爾德的表情十分傷感,她忙道:“親家五舅,你趕緊控製住,千萬不要心髒病發,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往後我們還可以再見到,你先回去吧。”
朱爾德何嚐不知道往後還能再見?隻是到底有所不同了,兩眼癡癡地看了她半晌,最後為了安她的心而勉力勒緊座下的馬,任由那輛黑色的馬車帶走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繁華的大街上人來人往,隻有粟色馬上的主人一臉悵茫地在那兒。
馬車裏的喬蓁剛坐定,就聽到聽露驚訝道:“姑娘,這是銀票,有二十兩、五十兩這樣小額的,也有千兩大額的,我約莫數了數,大概有上萬兩呢……這朱家五老爺出手真大方,幫姑娘想得十分周道,這可是給姑娘在這神宮打通人脈用的。”
喬蓁忙搶過來看了看,果真如聽露所言,這時候她丟下銀票,粗魯地再度掀起車窗簾子往後看,哪裏還能再看得到朱爾德的身影?
“姑娘?”聽露把銀票拾好,出門前,五爺已經準備了不少,隻是到底仍不及這皇商的財大氣粗。
“無功不受祿,先收起來,改日我見到他再還給他。”喬蓁淡淡地道,如果她真的接受了這筆錢那才叫不妥,她已經欠了他的情債無力償還,可不能再去踐踏他的心,該讓他抽心另覓好姑娘才是。
聽露一臉的失望,這可是好大一筆錢,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看到的,不過看到喬蓁堅定的麵容,她知道姑娘是不會用這筆錢的,惟有遺憾地收起來。
馬車行至神宮門口,又一次停了下來,這回等在這兒的是錢家父子,他們一大早聽到消息就趕了來,就怕到喬家撲個空。
甥舅二人好一番敘話,喬蓁早已知道自己與錢家沒有血緣關係,隻是真把錢磊當成舅父,所以一直執著晚輩禮。
錢磊吩咐了好一會兒,同樣是掏出銀票遞給她,“你拿好,別舍不得花,有錢能使得鬼推磨,隻要你過得好了,舅父才能安心……”
“舅父,這太多了,我……”喬蓁嚇了一跳,今兒個怎麼個個都給她送錢,一副怕她在神宮裏麵受虐待的樣子。
“給你你就拿著,不夠使再向舅父拿。”錢磊板著臉將銀票塞給了聽露。
聽露哪會往外推錢?自然是趕緊收起來。
喬蓁正要再拒絕,前頭馬車裏的百靈怒道:“怎麼還磨磨蹭蹭的?你想磨到什麼時候?婆婆媽媽的,也不知道有什麼狐媚勁兒,一個又一個男人出現……”最後嘀嘀咕咕,罵罵咧咧的。
聽露不服氣地瞪了一眼。
錢磊臉上也有不悅之情,本就擔憂外甥女在神宮受欺侮,現在看到百靈這架勢,更是擔心得臉上都掩不住,把喬蓁往馬車一推,“先去報到吧,我們有話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