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茵……”他輕喚她一聲。

喬茵卻是裝做聽不到,把頭轉向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致。

歐博的臉瞬間就黑了,他難得想要對她好一點,她倒是開起染坊來?嘴角抽搐了一下,更覺得自己是犯賤,明明人家已經不搭理他了,他還一頭熱做甚?

馬車裏的氣氛有幾分低沉。

直到與喬家的馬車遇上後,喬茵就如坐針氈地下了馬車,趕緊坐上自家的馬車才覺得舒心。

喬蓁卻與年徹說了幾句密語,在喬茵的催促下,方才由抿著嘴一臉不悅的年徹抱下馬車,上了自家馬車,最後她低聲道:“你趕緊來,我等你。”

年徹皺著濃眉點點頭,長臂一收,幾個跨步就回到自家的馬車上,車夫一揚鞭,兩輛馬車向不同的方向行駛。

歐博又開始雕他的胡蘿卜花,這表示著爺的心思正煩著呢,揚了揚眉,“告訴我,你如何搞定喬家的女兒?”笑露出一排白牙陰深深的。

年徹圈著手閉目養神,聽到歐博咬牙切齒的問話,方才睜眼道:“那是爺有誠意,哪像你,嫌東又嫌西,將來若後悔,絕沒有後悔藥吃。”

歐博冷冷一哼,“得意個什麼勁?”用力在胡蘿卜上狠狠下刀,“喬茵若有個好家世,那一切就可迎刃而解。”

年徹幹脆徹底閉上眼睛不再看他,等他以後後悔了,他再來狠狠地嘲笑他,必有這麼一天。

另一邊廂裏的喬蓁卻是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喬茵,喬茵聞言,臉色哪有好的?這樣的事情是有辱家門的,之前營造的良好形象瞬間坍塌。

“回去先別提,我們提早走了,正好可以推脫一切。”喬茵一向識時務,家中那些長輩知曉喬蕊的事情後,大怒之下有可能會把矛頭對準她們,尤其是大房如果耍賴,這口水仗有得打。·思·兔·在·線·閱·讀·

喬蓁點點頭,就算喬茵不吩咐,她自也會這麼選擇,這是一個家族的恥辱,更會影響大房喬健林的官途,有這麼一個不檢點的女兒,他責無旁貸,這清平侯府真狠,為了揪出自己,竟是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能使得出來。

她並不蠢笨,又豈能想不明白對方的意圖?果然她當初的預感沒有出錯,這些人是不會放過她,如果一開始就揪出她,她的下場會比喬蕊更慘,畢竟她沒有永定侯府這張牌可打。

不過成為蕭何,敗也蕭何,喬蕊若是知道所有的真相,必定會後悔當日這婚事搶去,到頭來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好在有披風可擋,喬蓁身上的異樣沒有落在眾人眼裏,惟有侍候她換衣梳洗的聽露大吃一驚,看到姑娘身上的吻痕與破壞的衣物,怒道:“姑娘,這是誰幹的?是不是年世子?”

印象中就有一次,那次更嚴重,姑娘的胸上都有印記,這年徹就不知道輕重嗎?姑娘還雲英未嫁,傳出去可是會敗壞姑娘的閨譽。

一提起這茬,喬蓁的神色就是一黯,接著憤恨的一哼,當即否認不是年徹,卻任憑聽露緊張的追問,她就是隻字不露。

聽露咬了咬唇,翻出藥膏給自家姑娘抹上,好在已入冬,衣物的領子高正好可以遮掩一二。

正當她收拾妥當的時候,就聽到老夫人身邊的潤珠十萬火急地進來,說是老夫人與大老爺正急著找姑娘。

喬維放下正在練的字帖,皺眉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喬蓁一聽,就知道是為了喬蕊的事情,朝弟弟搖了搖頭後,道:“不知道呢,我去去就回。”

“我與你一道去。”喬維到底不放心,看潤珠這樣子,怕到時候還有一番掙執。

喬蓁不置可否,匆忙坐上騾車趕往大房去。

這時候的大房陰雲密布,哭聲震天,大夫人喬陳氏抱著女兒號淘大哭,那聲音裏的憤怒與絕望讓人頭皮發麻。

在門口遇上了喬茵,喬蓁與其對視一眼,交換了個眼神後急忙走進去。

大夫人一看到喬蓁,憤怒地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衣襟,“為什麼不是你,被人設計陷害的為什麼不是你?我家蕊姐兒都是替你受苦,你這個該死的瘟神,當初就該死掉……”聲聲咒罵帶著不可解的恨意。

喬蓁眼神一黯,一把扯開大夫人的手,她的力氣本來就比大夫人大,這會兒卯足勁,大夫人被推開了兩步路。

“我做錯了什麼要被大伯母這樣咒罵?大伯母雖然是我長輩,可不是我娘,我沒有義務站在原地被你指責。”

大夫人的臉色張狂起來,“你還有臉說?你知道蕊姐兒受了什麼樣的折磨?那個被人盯上的人應該是你,你才是與年徹有瓜葛的人……”

一提起這茬,喬蓁就深深地覺得大伯母的思維讓人難以理解,遂冷冷一笑:“是我讓你搶庚帖了嗎?這樁婚事是你們硬要搶去的,現在出了事又來怪罪我,天下哪有這樣的理?”

如果喬蕊沒動歪腦筋,不去與永定侯府結親,那就什麼事也沒有,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