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蓁聽不下去她的話,轉過頭看她,“聽露,我知道你對他有意見,可能以前我說了太多質疑他的話,不過退婚不是簡單的一件事,自然需要時間,也不是你著急他明兒就能退的。再說我現在還沒做好嫁他的心理準備,一切言之尚早,你啊,就別鹹吃蘿卜淡操心了,好了,去睡吧,別在說這些個話,傳出去徒惹笑話。”
聽露聞言,這才停下口,拉好帳幔執起油燈出去時,微微歎了口氣,姑娘這婚事真讓人發愁,如果老爺與夫人還活著那該多好。
翌日,喬蓁起來剛用過早飯,四夫人喬李氏就遣人來找她,讓她趕緊換好衣物到老夫人的院裏去一趟,待會兒好一起出發到清平侯府去雲雲。
喬蓁對於自家人小題大做頗為頭疼,但也隻得依令好好地整飭自己免得失禮,沒聽從聽露的建議換上那大紅大紫的衣物,而是選了套淡綠色繡風荷的衣裙,外麵的氅衣卻是新做的,滾了一圈白絨絨的兔子毛,摸來頗為柔滑厚實,現還是初冬,這樣的裝束正好。
看著鏡中少女的巧笑俏兮,梳好的墮馬髻上插著一朵粉紅絹花,釵頭鳳流蘇釵點綴其中添了幾份柔美,她看了還是頗為滿意,這樣甚好,既不失禮又不會太過搶眼。
帶著聽露走到昔日秋華院的出口時,她就碰上了喬芽,今兒個的喬芽頗為明豔照人,怎麼看都是豔光四射。
她唇角微微一笑,喬芽卻是冷冷一哼,姐妹倆見麵連個招呼也沒打,可見互相的芥蒂有多深。
“看她那個拽樣……”聽露不屑地道,這八姑娘越來越不像樣,“穿成這樣八成是去引蜂招蝶的。”誰不知道這樣的宴席可不全是女眷,也會請一些衛京城有名的公子哥兒。
喬蓁朝聽露看了一眼,聽露就自動閉嘴不再說了,隻是低聲嘀咕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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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老夫人的精神頭養了幾日好了不少,分家一事對於她的衝擊已經漸漸過去了,看到四房及笄的姑娘都到齊了,一一仔細打量後,皺眉看向喬蓁,“蓁姐兒怎麼打扮得如此素?”
“祖母見諒,孫女兒覺得這樣尚好。”喬蓁微笑應對。
喬老夫人的神色黯了黯,“本來你們的事情各由你們的爹娘來管,我這該入土的老婆子也不好多說,不過這於喬家而言還是極有麵子的,你們得好好表現,莫丟了喬家人的顏麵。”然後又看向二夫人、四夫人與長房的孫媳婦喬葉氏,“你們得看好自家姑娘,千萬不能出了紕漏,不然可要損壞喬家姑娘的名聲。”
“婆母(祖母)放心。”眾人皆一致行禮道。
喬老夫人這才揮手讓她們趕緊出門,自己扶著潤珠的手腳步有些打顫地回到內室,這日子過一天就少一天了,她感歎著,哪怕分了家,還是要為這些兒孫操心。
喬蕊與喬葉氏兩人上了一輛馬車,把庶出四姑娘喬芝給撇下了,在拉下車簾的時候,喬葉氏看了眼咬著下嘴唇的喬芝,這四姑娘不聰明,得罪大姑娘,豈有好果子吃的?哪怕這大姑娘確實卑鄙的讓人瞧不起,奈何她是嫡出,她是庶出?
喬茵看到大房就要揚馬鞭,遂笑道:“四姐姐,你到我的馬車上來坐,還寬敞得很呢,我可不像某些人,連容人之量也沒有。”
還沒走遠的喬蕊聽到身後的嘲諷聲,氣得臉都歪了,最近的她越來越容易動怒,喬葉氏這大嫂見狀忙安撫起來。
後出來的喬蓁看到喬芝上了二房的馬車,瞟向喬蕊馬車的目光都帶了幾分不善,這喬蕊拿個弱小來出氣實在讓人不恥。她對庶出之人並沒有偏見,出身不是一個人可以選擇的,隻是家中的喬芽行事乖戾,這才讓她起了厭惡之心。
正要由聽露扶著上四房的馬車,就看到喬茵身邊的懷柔過來相請,說是請她與喬荏一道去她馬車上坐,姐妹倆好說說話。
喬蓁為難地看了眼四夫人,“四嬸母……”
“你們年輕人一塊坐正好可以說說話,甭管我們這些老人家,二嫂,不如你與來我馬車上坐。”喬李氏朝二夫人邀請道。
二房與大房交惡,自然要拉近與四房的距離,遂笑著點頭,喬蓁與喬荏這才上了喬茵的馬車。
惟有喬芽咬著牙暗恨地看著那一群姐妹,她與她們任何一個關係都不好,湊上前去也隻會惹人嫌,隻好硬著頭皮坐上四房的馬車,與兩位長輩同坐一車。
二夫人與四夫人見狀都沒吭聲,對於喬姚氏,她們沒好感,對其女雖不厭惡但也絕不會故作親熱。
這一路,喬芽都過得極不舒坦,有兩位長輩在,她沒有說話的對象,隻能自己卷著帕子玩耍,想著自己的心事,如果能在宴會上遇到心儀的對象那就好了。
喬蓁卻是趁機與喬茵了解清平侯府的家事,這些多知道一點沒壞處,到時候如果出了什麼狀況,自己也能有個衡量的標準。
清平侯府是隨著太祖爺打天下得封的,一直頗得皇帝的賞識,所以下了恩旨許其再世襲三代爵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