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任地點了點頭,似想到什麼又皺了皺眉,“那喬蕊呢?”周大夫不肯說,她到底對此放心不下,雖然萬分不喜歡喬蕊,但到底還要為五姐姐等人著想啊。

“你別管。”年徹道,“她最終會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什麼意思?不管她怎麼追問,他就是不爽快告知,最後更是扯開話題,“你看看,這花海可美?”

她的目光轉到那一片花海之上,本是夏季才開的芍藥、月季……等花在這兒都可以覓到影蹤,是女人都會輕易地被這一片繁花吸引去目光,她不禁讚道:“真漂亮,這怎麼弄的?”

他放她下地,然後自然而然地牽著她的手漫步在花海裏,感覺到一絲熱氣從腳底拂過,臉現微訝,之前沒留意到,這會兒頓時心下了然,“這兒是不是有溫泉?”

“溫泉?熱湯嗎?”年徹疑道。

她聞言,頓時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古代人管溫泉叫熱湯,一時又犯糊塗了,“對,就是熱湯,我想著會熱的泉水,叫溫泉也挺合適的。”遂露出一個憨乎乎的笑容。

他卻摸了摸下巴,聽她這麼一說,叫溫泉倒也合適,“呃,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這兒正好發現了熱湯,所以冬天來此住倒是十分合適,正好可以泡泡熱湯,你要不要試試?”他滿懷希望的問,對於那誘人的美景,他昨兒一宿不知道做了多少個帶顏色的夢,醒來可恥的發現自己竟弄髒了床輔,這是他成年後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現在一想起,臉色就是一臭。

呸,色狼!喬蓁在心底罵了一句,臉上卻皮笑肉不笑,“嗬嗬,世子爺的好意我心領了。”

“那真可惜。”他不甚誠意地道,本纏握著她手的手卻鬆開,變本加厲地纏握在她的柳腰上,將她抱得更緊一些。

對於他的心思,她沒猜到十足十,到少猜了個七八成,伸手拍下他的爪子,“我還沒七老八十,不用世子爺扶。”

“我就喜歡,有本事你咬我啊?”他不服氣地又伸手環住她手腰,朝她笑露出一口白牙,氣人的很。

她真個張嘴抓起他另一隻手狠狠一咬。

“你屬狗的?”他非但沒抽出自己的手,反而更往她牙齒下送,同時還打趣道。

她也亮了亮白牙。

……

這片花海真的俘虜了她的心,隻是現在時間不允許,很快,她就告辭道:“我要回去了,維哥兒還病著,我不放心。”

年徹聽到她的告辭令,眉間皺緊,這會兒他對這未來小舅子有幾分怨言,為了照顧他就要犧牲他的利益?不滿歸不滿,那可是喬蓁寶貝的弟弟,他若對他出手,這小女人不用說肯定翻臉。

“待會兒我再送你回去,現在你先跟我去見一個人。”他一臉正經地拉住她的小手往屋子而去。

她愣了愣,年徹讓她去見誰?本想推掉,轉臉卻看到他少有的正經麵孔,還是見上一見吧。

此時喬家的夏明院裏,正在核對賬本的二夫人喬朱氏越看臉色越難看,就差沒有拍案而起,周圍負責核算的管事仆婦們都大氣不敢喘,她們都是二夫人的心腹,素來知道她的稟性。

“怎麼會這樣?虧空這麼多?大嫂這些年來都幹了些什麼?”最終二夫人還是忍不住地將麵前的賬本甩到地上。

她費盡心思拿到掌家權不過兩日,這一看賬本所有的心思都歇了,這麼大的虧空是不是要她出錢來填?大房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難怪這麼容易就撒手讓她管。

一旁協助的兒媳婦喬武氏忙寬慰婆母幾句,“婆母,甭氣壞了身子,若是大伯母那兒有了虧空,我們找她就是了,老祖母還在呢,諒大伯母也不敢輕易推脫……”

二夫人這回卻不受用,轉頭朝兒媳婦怒吼了一句,“你懂什麼?你祖母就是個偏心的老貨,一向最偏大房與四房,你大伯母為人小氣得很。”

喬武氏咬著唇不敢吭聲,這婆母一旦動怒就沒有她的好果子吃,誰叫她雖有個當三品官的爹,自身卻是個庶女讓人從內心裏瞧不起。為了琴的事,昨天夜裏丈夫又遷怒地發作了她幾句,一時氣不過她回了幾句,最後丈夫更是睡到書房喚通房丫頭侍候也沒有與她同床,結果夫妻今早見麵,他仍給她一張臭臉看,氣得她早飯都吞不下。

喬茵掀簾子進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上前把茶盞遞到母親的麵前,“娘有何好氣的?三嫂說得對,誰虧空的錢就找誰唄,這還不好理解?”

二夫人看了眼這一向愛攪事的女兒,但昨兒的危機也是這女兒也是出了力的,對這女兒到底還是心疼的,臉色一緩,道:“真能讓大房出銀子就好了,就怕她不肯……”

“不肯,那好辦,分家。”喬茵說這話時眉頭都沒皺,“分了家,該誰得的銀子就是誰的,誰虧空的銀子也就是誰的,現在祖母還在,誰也別想賴。”

二夫人與喬武氏聞言,都膽顫心驚地看向自家這膽大的姑娘,一個姑娘家家的說分家,傳出去象話嗎?

喬武氏想說些諷刺的話,眼角卻瞟到婆母的臉似有幾分熱切,遂又識趣地把話都吞回肚子裏,一旦人家母女齊心就沒她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