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她不再把錢家當成能求助的人,她遣去的人連當家作主的錢老夫人及大老爺都沒見著,可見對方有多忽視他們姐弟倆,再巴巴地送上門讓人打臉的事情她可不興再做。
“五姐姐,我不知道這事情鬧到自家頭上,這事我向你道歉,隻是這事太不公平,如果重來一遍,我也還會如此選擇……”半晌,她正色地朝喬茵歉意道,盡管不知者不罪,但是喬茵一向很照顧她,這會兒如果避開不提,那就是寒了五姐姐的心,絕了姐妹情份。
喬茵其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從墨硯等人的嘴裏她已知道她卷進這案子實屬偶然,怕她這會兒對自己產生隔閡,忙握住她的手,“七妹妹莫要這麼說,你隻是無心之舉,也是出於仗義,我這當姐姐的必定支持。再說也是我娘不好,做下這有損陰德之事,隻是現在事情已經到這地步了,七妹妹就不能抽身而出。”
喬茵的柳眉緊緊聚攏,她也沒想著能抽身,不然那對兄妹就危矣,沒冷夜在背後撐腰,他們必會被官官相護的官員整死,就像當初紅樓裏鳳姐奪石呆子扇子那般,草根民眾鬥不過達官貴人的。
“不瞞五姐姐,那對兄妹確是可憐人,我隻希望他們鬥歸鬥,不要傷及無辜民眾。”喬蓁一臉正經地道,“冷大祭司,我與他僅是萍水相逢而已,談不上有交情,不過大祭司為人看來頗和善,與他好好相談怕是還行;至於我舅家,五姐姐也知道,他們已經多年未與我們姐弟有來往,我在他們麵前怕是說不上話,人家也未必再認我這個外甥女……”
她把利弊都分析給喬茵聽,姐妹一場,她絕無半句虛言,現在喬家一體,二房若惹出大事也會牽連到三房,事不關己高高吊起的姿態她做不出來。
喬茵卻是一臉驚詫,冷夜這大祭司她其實見過的,在派係鬥爭已臻白熱化的階段,他仍能置身事外,可見功力不弱,絕不是個和善好說話的人,不然嫡皇孫拉攏了他這麼久也沒奏效可見一斑。現在到了喬蓁的嘴裏卻成了和善的代名詞,是她理解錯誤,還是喬蓁有什麼讓那大祭司另眼相看?本來他出麵管這雞毛綠豆大的事情就已經讓人大呼意外了。
喬茵的突然沉默,喬蓁卻沒有留意到,徑自皺了皺挺俏的鼻子,“五姐姐,這事我的能力有限,怕是能起的作用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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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七妹妹,解鈴還需係鈴人,你才是關鍵人物。”喬茵一針見血道。
“我?”喬蓁不可置信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究竟是她低看了自己還是喬茵高看了她?
“沒錯,正是你。”喬茵道,“朱錢兩家為了皇商之位早已互看對方不順眼,他們在江南鬥得火熱,現在錢家抓到了朱家的痛腳,速度之快,可見對方有多關注朱家的一舉一動。如今他們鬥到了京城,更是不會輕易放過對方,而我們正好是他們兩家的外甥女……”
喬蓁打斷她的話,“五姐姐我已說過,我與錢家早已絕了來往……”
“你知道錢家人第一個找上的京城勢力是誰嗎?”喬茵輕笑道,“一個你也認識,還與之關係密切的人。”
喬蓁猛地雙眼緊盯著她,下意識皺眉道:“年徹?”
畢竟突然在府衙門前遇到年徹,這本身就不太合理,更為古怪的是年徹所乘的馬車外表極普通,可見是不想有人知道他的行蹤,如果說年徹是為了錢家才到府衙,那麼一切都能說得通。
“正是他。”喬茵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正是因為看到年徹的馬車,她才沒有輕易露麵,從自家三哥回來後說的話,她當即判斷出錢家這回高調行事正是有年徹在背後撐腰。
而喬蓁與他的關係看來是比自己想象中要深得多,對於這發展,她稱不上讚成,同樣也沒有反對的立場。
看到喬蓁的神色頗為不正常,她笑著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七妹妹,這事我已想到解決之法,隻需你配合即可。”
“五姐姐有事盡管吩咐。”喬蓁忙道,“隻要我能做到。”
喬茵笑著圈住她的臂膀,親熱道:“我可不會客氣,姐妹是怎麼用的,自然是拿來應急的,七妹妹的好,五姐姐會銘記。”最後還是感慨地說了一句。
喬蓁用手肘撞了撞她的腰側,噘嘴道:“我們姐妹之間何須如此客氣?”
“是,七妹妹說得對,是五姐姐我魔怔了。”喬茵眼含感動地道,這樣的好姐妹難尋,她自會珍惜,因此她難得的為年徹說了幾句好話,“其實年世子此人雖然性格壞了點,為人還是可以的……”看這年徹行事是將這七妹妹放在心上了,她才敢放心助他一把。
永定候府世子的嫡夫人,這頭銜還不壞,至少能唬住不少人。
一提到年徹,喬蓁就想到那回瞥見喬茵與年徹私下見麵的事情,急忙打斷喬茵的話,“五姐姐,年徹是不是也情挑於你?他似乎對我們家的女孩兒都有意思,挑逗完一個又一個……”抱怨的話如倒豆子般從紅唇裏說出。
也許在潛意識裏,她已經對年徹關注太多了,這是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