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焦急,當眾拉著長姐的手,他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長姐去趟大房的渾水。
“維哥兒莫擔心,無事的。”喬蓁低聲安撫喬維,把他蒼白可見血管的手輕輕捋下來,朝祖母屈膝行禮,這才往外走急著去追年徹。
好一會兒,看到二房似要再爭吵,喬老夫人早已動怒,不想再看兒子媳婦們吵個不停,強製讓眾人都散了,她看了眼虛弱的喬蕊,仍護著她一道回春暉院。
“祖母,孫女兒不明白,年世子就算真中意蓁姐兒,可就像爹說的她去了頂什麼用?”喬蕊細思了之後仍有些許不太明白,這不是等於給喬蓁製造機會,袖下的手指甲已經陷進肉裏,她仍不覺得疼。
大夫人隱隱猜到婆母的用心,心下長長一聲歎息,看來她不認也得認了,婆母已經單方麵做出決定,伸手輕拍女兒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追問。
走在一旁的喬老夫人卻是停下,轉頭定定地看著喬蕊沒有血色的臉,“蕊姐兒到現在仍不明白嗎?”
“我,我該明白什麼?”喬蕊不顧母親的阻攔,咬唇非要弄個明白。
喬老夫人伸手為大孫女捋了捋鬢邊的碎發,嘴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他年徹為何敢說出退婚的話,你就沒想過嗎?他可是永定侯府的繼承人,老侯爺親自培養的孫子,他若執意不娶你,隻怕難按得下牛頭……”
“那這與蓁姐兒有何幹係?”喬蕊打斷老祖母的話,“就隻因為世子爺在意她嗎?”這才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喬老夫人眼裏精光一閃,這回她看孫女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冷意,“蕊姐兒,人不可能隻盯著眼前這點利益,要把目光放長遠一點,你身子不好,將來難生養,扶持一個自家姐妹才是對你最有利的事情。”這是她第一次向孫女兒道出心中所想。
喬蕊難免吃驚,手心一痛,似被她摳出血來,祖母把原給她的疼愛分給喬蓁了,心下又苦又酸又妒恨,喬蓁這兩個字幾乎成為她的噩夢。
大孫女的表情落入老夫人的眼裏,不由得直歎息,到底臥病多年,眼皮子太淺,隻是這回不能再慣著她,她再不成長就晚了,遂直言道:“我讓蓁姐兒去找年徹,就是要他明白,想娶喬蓁,那就必須娶你過門才有得談,否則我喬家不會嫁女給他。”
寒冷的風一吹,讓這一方小天地的人都打了個冷顫,老夫人果然是老成精了。
此時的喬府一側,年徹冷冷的目光掃過喬茵鎮定的臉龐,隻見這個少女哪怕站在他麵前,但每次都是挺直腰,“喬茵,你好大的膽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何不向我彙報?”
喬茵不甘示弱地抬頭看他,“世子爺,我為何要告訴你關於蓁姐兒相看的事情?不過這事是我一人決定的,我哥那是讓我威脅了,你要怪罪就衝著我來,別把我哥拖下水。”
“好一副兄妹情真的樣子。”年徹嘲諷地道。
喬茵嘴角一勾也諷笑道:“那是自然,不比世子爺是孤家寡人。”看到年徹似要發怒,她又聲音一冷,“年徹,你老實告訴我,對於我家蓁姐兒,你是如何打算的?如果你隻是玩弄一下她或者想讓她為妾,那我可以告訴你,今後我會不遺餘力地攪黃你的事。”
這個喬茵越發膽大,年徹發現自己對她的厭惡與日俱增,不比喬蓁在他麵前亮出貓爪那般怎麼看都透著幾分可愛,自以為是的女人一向不討喜,“難怪你與歐冠英鬧翻了,他許你為妾而你不願?”
一提到歐博,喬茵高傲的麵容就有幾分裂痕,咬牙冷笑,“這不關年世子的事情,你管得過寬了,我喬茵不會與人做小,相信蓁姐兒也不會甘心為小。”
年徹看向喬茵的目光越發寒冷,喬茵也不避開他的目光,那誓要一個答案的樣子,讓年徹的眼睛微微一眯,這個少女似乎是真心為喬蓁的,他的心底思及此微微一軟。
“你以為我花費這麼多心思就隻為納個妾?”終於,他還是開口譏嘲道。
這話裏隱含的信息讓喬茵怔愣了片刻,不由得想到那個倒黴的郭公子,雖早已明白這事背後是年徹在鼓搗的,但沒有想到他真的會為娶蓁姐兒在背後花費這麼多功夫,這一刻,她認可他了。
高傲的麵容一緩,喬茵輕笑道:“蓁姐兒果然比我幸運得多,”感慨了一句,笑容一收,“世子爺,記住你今天的話,如果他日你食言了,我喬茵一定不會放過你。”說完,她定定地看了看年徹的俊臉,最後屈膝行禮傲然地轉身離去。
年徹不置可否地看著這高傲的女子退場,嘴角一撇同樣不留情地轉身離去。
為自家姑娘望風的春柔扶著喬茵的手走回夏明院,看到姑娘疲憊的臉,心疼道:“姑娘為七姑娘做得太多了……”
喬茵苦澀一笑,“也許我想看著蓁姐兒終能落得好吧,至少不會是別人嘴裏輕屑的一句玩物,隻用一個貴妾之位就想輕易打發掉的玩物。”說到這裏,她的麵容一肅,恨恨的語聲泄露她內心的不平靜。
春柔想到發生在自家姑娘身上的事情,隻能暗自歎息一聲,姑娘表麵風光,誰知道她內心比黃蓮都苦。
喬蓁看到年徹要轉過一個拐彎,正要拔腿追去,眼角卻瞥到一抹張揚紅色的披風漸漸消失,這好像是五姐姐的,定睛一看,又很快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