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是羨慕?”喬蕊狀似不經意地一問。
喬蓁心中的警鈴大響,“妹妹哪有資格羨慕?大姐姐別拿妹妹來打趣,不然妹妹得害羞得找個洞鑽進去藏起來。”忙擺手表明立場。
大夫人喬陳氏笑著上前一把抓住喬蓁擺動的手,朝女兒嗔道:“你呀,又拿蓁姐兒來開玩笑,欺負蓁姐兒老實本分嗎?若是這樣,為娘第一個就饒不了你。”
“還是大伯母待我好。”喬蓁急忙附和了一句。
“好好好,左右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你們都來討伐我。”喬蕊佯裝求饒,隨後又道,“我隻是想與七妹妹親近親近,以前看她也喜歡薔薇花,所以想著待會兒讓人到園子裏給妹妹摘上一把帶回去。”
“哪需要你來操這心?園子裏的花兒開得正豔,蓁姐兒若想要,自個兒到園子裏去摘不更好?”大夫人喬陳氏拆女兒的台,回頭慈愛地看向喬蓁,“今兒個早上的花開得好,蓁姐兒看上哪種顏色的?”
好一個溫和慈愛的大伯母,好一個與妹妹玩鬧的大姐姐,她們這是在拐著彎來套她的話,喬蓁全身瞬間如墜冰窖。
說到底仍是在查早上告密一事,很明顯知夏把她供出來了,而這對母女心中存疑,所以才沒鬧開來。
喬蓁微縮了縮肩頭,一臉老實懊惱地道:“今兒個早上維哥兒的身子也不太好,侄女兒還沒時間到園子裏賞花呢,大伯母,今早的花兒真開的好嗎?”似天真無邪地拉著大夫人喬陳氏的手追問,“侄女看大姐姐這兒插著花,果然人都精神了許多,興許回頭給維哥兒屋裏也插上一把,這病就能好了泰半。”歎了一口氣,“早上那會兒給維哥兒煎藥,一時沒與母親說,累得她好找,若維哥兒的病好了,我心足矣。”
◢思◢兔◢在◢線◢閱◢讀◢
她在這府裏一向沒有什麼存在感,所以她的行蹤也沒什麼人會注意,有喬維那兒的下人幫著搭口,這謊也就圓了過去。
大夫人與喬蕊都怔了怔,隨即,大夫人輕咳一聲,朝女兒的方向瞥了一眼,她就說是知夏當時為了取信她們把喬蓁硬扯上的,哪能是喬蓁告的密,一看這丫頭就是個老實近懦弱的人,哪有這本事在背後掀風浪?說出去都沒人信。
喬蕊這會兒也知自己多心了,喬蓁所說的與她私下裏暗查的也能對得上,諒她也不敢在自己背後使計,這知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她去給年徹引路,引丟了不說,還胡亂攀咬府裏的主子,哪怕發現了喬芽暗中行的事,這丫頭也是留不得。
想定心事後,她又笑了出來,“回頭我讓順德家的給七妹妹送一把薔薇花去,對了,維哥兒的身體如何了?缺什麼藥與大姐姐說,我這兒別的不多,藥還是不少的。”順道扮演好姐姐的樣子。
聽到喬蕊開口送藥,哪有放過這機會的?喬蓁忙道謝。
不拿白不拿,況且又是白送的,喬蕊素日裏可沒這麼大方,喬蓁遂報了一串藥名,什麼人參、紅參、黨參、冬蟲夏草、雪蓮、當歸等等補中益氣的藥材,喬維的病可是從娘胎裏帶來的,所以藥方裏有幾味主藥一直都比較耗錢。
喬蕊聽得頭都大了,喬蓁這是要把她這兒的名貴中藥材都搬走嗎?嘴角上的笑容越發勉強,包括大夫人的眉間都微皺了皺。維持這府裏的開支一向不容易,府裏又是外強中幹,老夫人那兒有點銀子,可那是她老人家留著的棺材本,早就嚴令誰都不許動,這家越發難當,女兒這人情做大了,大夫人暗暗搖了搖頭。
喬蓁看到這大姐姐越發勉強的樣子,那副準備搬空她藥庫的舉動惟有做罷,裝出怯生生又不好意思的笑容來,“是不是七妹妹要得多了些?大姐姐若是不方便,當妹妹沒說……”
喬蕊在帕子下的嘴角抽了抽,說出口的話還能如何收回來?聽到喬蓁的話,抽開帕子強笑道:“怎麼會?娘,你說是吧?”
大夫人抿了抿嘴,道:“當然。”
喬蓁一副天真小女兒般拍起掌來,接著連連道謝,早上還為維哥兒的藥錢發愁,這大姑娘真是急時雨啊。
恰在這時,管家娘子急匆匆地進來稟報,說是永定候府的候夫人聽聞大姑娘又犯病了,特遣人來看望。
大夫人一聽,立時一臉喜意,一時顧不上一旁的喬蓁,忙吩咐人給女兒裝扮一番,女兒能得永定候夫人的青眼,那可是祖墳冒青煙了。
喬蓁想要的藥材還沒得手,哪舍得就此離開?
喬蕊看了她一眼,“妹妹先回去,回頭我再讓知冬送過去……”
“反正我又沒什麼事,怎好麻煩知冬姐姐多跑一趟?”喬蓁可是對喬蕊的底細知之甚詳,哪能給她機會送劣質品過來,一副善解人意道:“我順路帶回去就行了。”
喬蕊皺了皺柳眉,這喬蓁怎麼半點也不識趣,沒看到她這兒正忙著嗎?
大夫人喬陳氏知道輕重緩急,揮了揮手,“既然如此,知冬,你領蓁姐兒過去取藥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