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看向秦牧楚道:“所以,他便想方設法的接近我,隻為了讓我心甘情願的回到樓蘭?可是,你們直接將我給綁回來不是更直接麼?”

秦牧楚眼睛微閉,歎了口氣:“我承認最初對你的接近,是不懷好意的,隻因為長老解釋讖語的另一句話‘血相連’時提到,必須是與你相愛的男子之血融入這扇門的八卦圖的槽裏,門才會被打開。可是……”

珞珞接過他的話道:“可是,他後來發現自己真正愛上了你,而許子靖那邊蠢蠢欲動,他不想在樓蘭混亂的時候將你帶回來,更不想將來保護不了你而讓你受到傷害,不得已,他便孤身一人回了樓蘭,我也恨他對你動了真情,十年了,我在他的身邊已經十年了,可我得到了什麼呢?於是在他從樓蘭回洛陽的途中,我安排了赤衣姐妹劫殺他。”

我拿眼去看秦牧楚:是這樣麼?你真正愛上了我,是這樣麼?

感覺手被人輕輕握住,一股梔子花香縈入鼻端,心裏一凜,他對我怎樣,已經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長老說秦牧楚的血不行,不能與你融合,而恰在那時,讓我得知你還活著的消息,並且住在西聖山上,與玄門正宗的弟子在一起,我便想,也許這位玄門正宗的弟子之血與你的血可以融合,隻是在我長久的觀察之下,卻發現你們之間總是若即若離,最後我不得不將汀雨放到了你們的身邊。嫉妒最是容易讓人認清自己的真心,就在我以為大功告成之時,那位高人竟然阻止了我的計劃,讓你們硬生生的分開。於是,我便想也許秦牧楚的血還是可以用的,便抱著一絲僥幸,安排了那場破廟裏的刺殺,事實證明,你愛他!”珞珞的眼神如刀子般淩厲的直指向我。

心頭又是一震,慌亂的抬頭去看付遠,卻見付遠淡然的朝我微笑,心裏安定下來。可這種安定不過是為了裝給對麵的那個人看罷了,如果要恨便一次恨我到底吧。他為了利用我而接近我,欺騙我,而我現在也還回給他,頂多一來一還算是扯平了。

“我們將江湖上的那些刺探這件事情的人全都解決了,一時之間,我們玉女教損失慘重,但最終站在了這扇門前,也不枉我們花了這麼大一番力氣。‘鶴東來’指的便是這對耳環了,現在隻要我將這對耳環放在這裏,然後再將你和秦牧楚的血融入這凹槽之內,這扇門便會應聲而開。”

我看著秦牧楚與苗珞珞,心裏壓抑得厲害,我真不知道他們竟然做了這麼多的事。

“秦牧楚,這裏麵的東西對你很重要麼?對樓蘭很重要麼?如果是,我幫你,從此之後,我們兩不相欠!”我咬著唇緩緩的說道。

秦牧楚沒有回答,倒是苗珞珞道:“這裏麵有整個大漠的淡水源頭,你說重要不重要?如果沒有這裏的水源,也許樓蘭過不了幾百年便會在永晉國永遠的消失!”

這樣麼?我對苗珞珞道:“那就請教主動手吧。”去冬一同對敵的苗珞珞變得完全不認識了,也許這扇門後麵不僅有水源,還有她更為在意的東西吧?

付遠緊緊的牽住我的手,能感覺到從他手心裏傳來的熱量,其實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心事,所以,默默的支持著我所做的決定,不會將我推給秦牧楚,也不會將我硬生生的留在他的身邊,隻是遵從我的意願,我想做什麼,讓他陪著就行!

苗珞珞顯然未曾料到我的態度,微愣之後,將那對耳環放在那兩個凹槽之上,又抓起我的右手,將我手心裏的七顆紅痣對準八卦圖正中的那七個微微凹陷下去的地方,用利刃劃開秦牧楚的右手,一滴滴的鮮血低入那個槽之內,又一邊在我左手手背上劃開一道口子,任血水滴入。

古小飛與付遠都站在我的身後,大氣未出一口,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仍然未見石門打開,我微皺了皺眉頭,便聽得苗珞珞怒道:“水明若,你告訴我,你現在心裏愛的人是誰?”

我扭頭看著秦牧楚的臉,見他臉色異常灰敗,也許相愛不能在一起是一大憾事,而更難過的是,自己深愛著的人竟然不愛自己吧。

我朝付遠微笑,付遠眼裏也溢出溫暖,上前幾步,奪過苗珞珞手裏的匕首,劃開了自己的手背,血滴入我和秦牧楚的血裏,便見那扇門微微動了動,緩緩的往兩側打開,苗珞珞當先走了進去。

古小飛取出藥粉,替我們止了血,又輕輕的用他裏衣的步替我包紮好,細心的樣子讓我頗為感動,抬頭看了看他,卻見他臭著一張臉道:“你是我老婆耶,竟然不問我的意見便傷了自己,你對得住我麼?”

我笑了笑道:“小飛,我想好了,跟你一起回去!”

古小飛眼裏閃出神采:“真的?太好了!”

“不過,我要帶他一起回去!”我緊了緊付遠的手,又道:“還有它!”我肩上的白鶴聽得我的話,又是輕輕的蹭了蹭我。

“這樣啊,好吧,我勉為其難的答應!”古小飛裝模作樣的樣子引得我和付遠相視一笑,故意忽略了身後那個人受傷的桃花眼,牽了付遠的手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