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原來你我骨子裏都是一個冷情的人,我們是一類人。我們的笑容、溫柔隻會對在乎的人展現,世人看到的我們,永遠是冷酷淡漠的。”淡淡的話語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就如同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
“一類人?是嗎?”鄭昊世的眼中盈滿了不知名的情緒,“所以當初我才會收養你。你隻是我的一枚棋子。隻是現在,我居然被我培養的棋子奪走了我一生的心血!”
秀妍的眼眶開始有些酸楚,隻是聲音依舊毫無波瀾,仰起頭,“爺爺還記得鄭俊英嗎?”毫無關聯的一句話。
聽到這個名字,鄭昊世明顯的一愣神,眼神中一瞬間的柔軟,隨即又冰冷了起來,“看來你們查到了不少東西啊,居然連俊英的事都翻出來了。”
“鄭俊英,是我的父親。”平淡的話語卻如一聲驚雷般在幾人心中震蕩。秀妍望著鄭昊世,眼神中說不出的複雜。
“哈哈哈哈哈哈……”仿佛聽到了一個荒誕至極的笑話般,鄭昊世笑得極盡癲狂,蒼老的麵龐上甚至有青筋凸起,眼中極盡嘲諷。“俊英是你的父親?那他人呢?證據呢?”
“意外,和我母親雙雙身亡。”秀妍平靜的抽出一遝文件放到了鄭昊世麵前,展現在麵前的最顯眼的是兩張照片,兩張照片上的清俊男子麵容並沒有多大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在一張看起來是全家福的照片上,那個麵容俊朗的男子褪去了一些青澀,多了一份沉穩與責任感,而他與並肩而坐的女子笑得是那樣的溫馨,二人懷中的一對如精靈般可愛的小女孩也綻放著暖人的笑容,看起來真是令人豔羨的一家人。
鄭昊世死死地盯著照片,眼中的冰冷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巨大的絕望與灰暗。
Chapter 30
血緣是什麼?這大概是世間最為特殊的一種羈絆吧。身體中流淌著相同的血液的人們,就算互不相識,冥冥之中,卻也會以各種方式相遇,隻是,帶給彼此的,是傷痛,還是其他什麼呢?
鄭昊世就這樣死死地盯著資料,眼中晦暗不明,可微微顫唞的雙手和彌漫紅色的眼眶暴露了自己的情緒,那是一種被徹底擊碎希望的絕望,沒有任何希冀,這是上天在懲罰自己嗎?不,這是一個玩笑吧,是玩笑吧,是的,一定是玩笑才對。
鄭昊世將桌上的照片攥成一團,“想拿這個騙我?哈哈哈……我就這麼好騙的嗎?”
秀妍隻是靜靜地直視著鄭昊世,“爺爺”淡淡的聲音毫無起伏。
“也許這就是我當初看中你的原因?因為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和俊英相同的倨傲,或許吧。”鄭昊世的聲音忽然變得低低的,充滿了滄桑感,“這樣的重逢,我寧願永遠不要知道真相。”
低頭手指輕觸,感受到的隻有紙頁平滑的觸♪感,鼻尖嗅到的是油墨的清香,可是這都是冰冷的,親人溫熱的手掌和暖心的話語隻存在於記憶中了。秀妍的眼中滿是傷感和對過去時光的懷戀,全然沒有注意到一邊的鄭昊世的變化。
“嗬,既然都不在了,不如我們一起重逢如何?”鄭昊世的聲音轉瞬間變得陰森可怖,慢慢地靠近著渾然不覺的秀妍,眼中透出一種屬於毀滅的灰暗光澤。一旁的寶兒察覺到不對勁兒,連忙上前擋在秀妍身前,卻聽到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響,寶兒痛苦地蹲下`身,手用力地捂著腹部,鮮紅的鮮血從指縫慢慢滲出。
秀妍猛地抬起頭,一雙眼眸如瞄準獵物的鷹般銳利冷靜,邪氣的笑容掛在臉上,“怎麼?爺爺是要殺了我?一生的心血被毀了,不甘心?”
“嗬,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啊。”鄭昊世順勢將槍口對上秀妍的眉心,“在這開個洞,怎麼樣?”說著將槍口又貼近了一分,臉上的表情越發猙獰。“我痛苦,必讓人比我更痛三分。”
麵對著冰冷的槍口,秀妍依然平靜地和鄭昊世對視著,“痛?對啊,是很痛的。”
一邊的允兒悄悄地靠上前,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把造型小巧的手槍,對準,無聲無息地扣下扳機,子彈在空氣中滑出一道弧度,鄭昊世隻感覺左腿膝蓋突如其來的疼痛,左腿瞬間失去力氣,難以支撐倒到了地上,轉頭,看到了正慢慢走向自己的允兒,神情淡漠地看著他。
“哈哈哈。”鄭昊世倒在地上,笑聲中透著難以言明的痛苦和諷刺,“現在的我,終於如你們所願了吧?”鄭昊世的膝蓋處緩緩流出鮮血。
秀妍的眼前隻覺得有些暈眩,朦朧中似乎又看到了秀晶躺在床上一片血色的模樣,看著眼前鄭昊世倒在地上的模樣,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笑容,隻是平靜地看著,可吐出的話語近乎殘忍,“怎麼?如我們所願?知道了一切,是不是覺得很可笑?上帝開的這個玩笑真的不好玩。你,逼死了秀晶,怎麼,現在是什麼感覺?”
和秀妍並肩站在一起的允兒,神色中顯出一絲不忍,更多的則是難以言明的複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