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天氣依然悶熱。
“嗬……嗬,嗬……”
女人瘋狂的跑著,她本來雪白的連衣裙被樹枝刮破了,披散的長發淩/亂不堪,姣好的麵容此時狼狽極了。
“啊——”的一聲。
女人跑的太急忙,稍顯不合適的高跟鞋被甩出去一隻。她被/迫停了下來,卻來不及去撿那隻鞋。
她回頭看向身後,那裏一片漆黑,好像什麼人都沒有,卻又好像有一雙眼睛正緊緊盯著她,讓她毛/骨/悚/然、戰栗不止!
女人不敢再看,她嚇得雙/唇不停抖動,喉/嚨裏止不住的發出“咯咯”的聲音,眼睛裏已經濕/潤了,充滿了絕望又希冀的複雜。
她好像已經看到……
那個怪物,下一秒就從黑/暗中撲出來,將她撕碎!
前麵燈光一晃,有機動/車的發動機聲音,是一輛亮著頂燈的出租車,孤零零的開了過來。
這就是天籟!
女人立刻激動起來,她幾乎激動的大哭,顧不得扭傷的腳,衝著出租車就奔了過去,不停揮舞著雙手,大叫著“出租車!停車,停車!救救我!”
破舊的出租車停了下來,女人迫不及待的拉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喊道:“走!快走!去警/局!有人要殺我!”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女人,女人也同樣看到了那雙眼睛。
一雙冷漠的眼睛。
司機沒有說話,隻是稍微的一點頭。
女人急迫的瞪大眼睛,就算坐進了出租車裏,她還是害怕,害怕黑/暗中的怪物追上已經開動,飛馳起來的車。
她緊緊盯著身後的黑/暗,卻忽略了司機冷漠雙眼下的那抹詭異微笑。
明天……
不,或許是幾天之後。這具嶄新的屍體,總會被人發現。
……
——《魚的記憶·第十一卷》
【30xx年,a國,c城警探局】
謝紀白仍然戴著潔白的手套,他的手中捧著一本書。灰色的封麵,封麵上隻有一行書名——魚的記憶·第十一卷。
其餘連作者是誰也沒有。
從書封上的書名,到內頁的故事文/字,所有的每一個字全都並非打印,而是手寫,字跡工工整整,甚至說是一絲不苟。
在這種科技發達電腦普及的時代,這樣手寫的小說恐怕已經很少見了。
這是一本未完待續的小說。
或許應該說,這是一個未完待續的故事。
而謝紀白更應該說它,是一個未完待續的案子。
“副隊!”
一個穿著製/服,身材高壯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手裏抱著一堆書,少說也有七八本,雖然薄厚不一,但規格大小是一樣的,封麵也全是壓抑的灰色。
魚的記憶……
書封上全寫著這個名字,不同的隻是第幾卷而已。
高壯的男人將書全都放在謝紀白麵前,說:“副隊,所有的書都拿過來了。我們應該從哪個開始查起?”
謝紀白戴著雪白手套的手指,指了指自己手裏的那本書,言簡意賅的說:“從這裏開始。”
高壯男人看著謝紀白手裏的那本書。
坐在不遠處一個穿著製/服的女人,看起來不到三十歲,托著下巴,望著那些書露/出苦惱的神色,說:“第一次遇到這麼難纏又變/態的凶手。”
“對!”高壯男人極為讚同:“陳姐說的對,你說他把所有的殺/人過程都記錄的這麼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
“炫耀唄。”陳豔彩說:“變/態,小劉還不懂,這種人心理是扭曲的,殺/人顯然已經不能滿足他了。他每次殺了人,把殺/人的詳細過程記錄下來,然後用盡各種辦法送到警/探的眼皮底下,不就是炫耀嗎?炫耀他多麼聰明,多麼厲害,羞辱我們根本抓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