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昊愣愣地聽著這一句話,看著那個曾經被自己護在身後的女娃兒,一股傲氣油然而生。
“第二件事,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惹我!”
說著,墨憐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掛在臉上的笑容就像開在冰天雪地裏的冰花,最美最冷,卻邪氣十足,讓王開火直哆嗦。
她丹唇輕啟,在王開火的耳畔說了什麼,隻見王開火眼睛瞪得又大又直,麵如土灰。
他親耳聽到,那像死神宣判般的聲音在他耳畔回旋,但聲線卻帶著些許的俏皮和稚嫩:“很遺憾,這兩件事你是知道了,可是太晚了,去死吧!”
這個黃毛丫頭竟然讓他去死!
王開火大怒,雖然身子被定住,但這並不影響他召集傭兵,他發了瘋似地大吼:“來人!給我殺了這個臭娘們兒!”
‘火焰風’的傭兵們得令,朝墨憐雪殺了過來。
墨憐雪淡然地看著這些張牙舞爪的傭兵們,冷笑著垂下眸子,旋即猛然抬眸。
一刹那,一股魂波自她腳底震來,魂浪千層,卷起地麵的沙土和樹枝,天地昏暗,風沙大作,那些剛剛觸及魂浪的傭兵們,眨眼間就化作飛灰消散了。
三四百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王開火膛目結舌早已嚇得尿褲子。
他嘴裏含含糊糊地嚷著:“怪,怪物……你,你是個怪物……”
墨憐雪麵如寒霜,轉身離開,衣袂飄起,青絲幽幽,她的背影孤寂地仿若寒天懸崖上的傲梅,遺世獨立,孤芳自賞。
就在轉身的瞬間,身後那個嚇傻的壯漢頓時化作了飛灰,被恰巧吹來的風吹散了,融在地麵的沙地中。
她邊走邊說:“每個人的一生,短暫如蜉蝣,雖不像此朝生暮死,但死後不過為沙子,同樣是沙子,有的一直是沙子,有的卻會成為珍珠……”
說著,墨憐雪駐足回頭,淡然的語氣仿若自言自語:“站起來,以前弱小的自己早已蕩然無存……你活在當下。”
曾經那個六年前被人按在雪地裏受盡折磨的小孩兒,已經死了,不存在了,現在的她要變得更加強大,所向披靡。
蘇昊點點頭,翻身爬起來擦掉嘴角幹涸的血跡:“小姑娘說的對,我們雖然人少,但是我們無所畏懼!”
“對!我兒說的對!”蘇裴文也站起來,正聲說道,“我們蘇家傭兵團團結一心,還有什麼可怕的!”
所有蘇家傭兵們都靠攏來,他們帶著傷,臉上是鮮血和疤痕,堅毅的骨骼讓凝固的褐紅色血跡彰顯著勇者的榮耀。
“小主人!”楓香半扛半拖著受傷昏迷的楓楊費勁地朝墨憐雪走來,她把楓楊放到一顆樹下。
墨憐雪上前揮了一下衣袖,有流螢自袖中落出撒到楓楊身上。
地上前一秒還昏迷的人兒,這時竟然睜開了眼睛:“小主人?我這是在哪兒……我記得我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