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就此一筆勾消,永無瓜葛,你怎麼說?”
呆了好一陣,查既白忽然笑了起來:“老當家,我會說,我不相信!”
司徒拔山點頭道:“這是正常的反應,但是我確有此意。”
疑惑的望著對方,查既內迷惘的道:“老當家會主動與我化仇解怨、在貴方損失這多人手,又在少君婚事遭受折辱的情形下?不,我還是不能相信!”
司徒拔山的眉字間隱蘊愁苦,神韻裏亦有著掩藏不住的委屈:“你身上背負著‘丹月堂’兒郎許多條性命,雙手染滿‘丹月堂’兒郎的鮮血,我們曾立誓要以最殘酷的手段向你報複,我們不能忍受這樣的屈辱,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查既白,我們認了,我們有意與你消解怨隙…”
查既白還是不敢接受這個事實,那些拚殺。那些惡鬥、那些橫死的麵孔,惡毒的詛咒。居然就此化於無形、一筆帶過?他呐呐的道:“老當家,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
一側站立著的大老爺“不動老君”簡六合白胡輕掀:“當然沒有這麼簡單,若非事不得已,豈能與你善罷甘人,我們這樣做,也附有一個條件……”
查既白謹慎的問:“什麼條件?”
簡六合慢吞吞的道:“要你那株‘如意本草’,我們知道你從‘血鶴八翼’手裏弄到這件寶貝!”
腦中靈光一閃,查既白目注麵帶病容的司徒玉風:“是少當家的需用此物?”
輕咳一聲,司徒拔山接上來道:“前些日玉兒自外頭回來,忽覺身子不適,延醫診視,才知玉兒竟是得了一種幾同絕症的怪病——經瘴氣感染成為‘肝瘍’,除了‘如意本草’,無藥可治……”
頓了頓,他又艱辛的道:“我六十多歲,隻此一子,也是我司徒一脈單傳的香煙,我……我不能斷了這條根,查既白,現在你大概可以體悟我之如此施為的苦衷了?”
沉思片刻,查既白道:“老當家可有保證?保證在我獻出‘如意本草’之後,不再侵害於我及所有的關係人?”
司徒拔山形色凜然:“我司徒拔山的承諾就是保證,查既白,一言乃如九鼎!”
查既白道:“不過,我也有個附帶條件——”
那二老爺“仙人爪”奚超一勃然色變:“你還有條件?姓查的,莫要給了鼻子長了臉,不識好歹!”
司徒拔山擺了擺手,皺著雙眉:“說吧。看我們能否接受。”
查既白道:“敢煩老當家出麵調停我與‘血鶴八翼’之間的梁子,隻要霍達向老當家表明不再與‘安義府’的馮子安大人為難,我便立時將他兒子霍芹生交還一不過,還希望老當家在其中有所擔當!”
查既白這一手相當高明,也是徹除遣患的最佳方法:“血鶴八翼”固然一向做岸不群,但是他們誰都可以不買帳,對“丹月堂”卻不能不退讓三分,正如查既白天不怕、地不怕,一朝與“丹月堂”卯上亦十分痛苦的情形一樣,更何況此中尚牽連八翼之首霍達的命根子在內?司徒拔山亦算有著相等的交換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