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荊忍下現在出去救人的衝動,待楊番等人離開,才順著原路回去。
他迅速回到客棧,在尊無憶奇怪的目光中換回青衫,帶起重劍,不過半柱香時間就再次出門,這次卻是光明正大的出去,不用跳窗。
尊無憶跟了過來,好奇地問道:“去哪兒?”
林荊笑道:“搬救兵!”
說著展開身形,隻見城中街道不時閃現一道幽影,待夜歸的百姓發現陰風吹過,抬眼望去時,空空蕩蕩的黑暗街道,卻不見任何人影,令人以為撞鬼,心生恐懼,這一夜就這樣多了幾個鬼故事。
畫園平時無人守衛,因為裏麵隻有幾間房子,而幾間房子之中就住著徐老爺,除了上善境強者,還沒有人有膽量在畫園放肆。
隻是這幾日本地門派和世家高手經常來找徐老爺議事,因此大門也多了守衛。
林荊剛走到門口時,就被隱在暗處的守衛出聲攔住:“閑雜人等,勿要靠近!”
林荊麵向陰影,拱手道:“寒江劍客有事求見徐前輩,還請代為通傳。”
“寒江劍客?”陰影走出一人,黃袍紫帶,本地大門派,應天宗弟子。
這人臉露驚訝,上下打量林荊一番,年紀不到十六,背負重劍,正如才俊榜上的描述,隻是不知,是否真有連殺三位天人境高手的能力。
“原來是林少俠,還請稍候!”那人抱拳回禮,然後進門通報。
已是深夜,但各家子弟失蹤之事實為緊急,因此連夜相議。
黃家家主黃秉誠撫摸唇上八字胡須:“城中能搜的地方都已搜過,隻剩下長希駙馬府,姬家分家,知州衙門,和靈台道觀沒有搜查,怕就是他們其中之一。”
迎潮閣掌門葛文丙皺起白眉:“靈台道觀建立多年,是道家聖地,雖然道人多是好吃懶做,貪圖香火錢,也未至於如此窮凶極惡;知州於遷年歲老邁,而且三年前才上任,衙門人馬都全部換過,時間不對;姬家分家不會做此下流之事。”
就算真是姬家做的他們也不敢去查,而且有刀神和徐老爺的交情在,姬家會動徐老爺孫女?
應天宗宗主畢輝目中寒光閃過:“長希駙馬皇親國戚,橫行霸道,是靈台一惡,而且為人貪錢又貪色,最有可能。”
“那又如何?沒有真憑實據,你敢打上門去?就不怕城外武德營十萬大軍明天開進你家山門?”彭允信吹胡子瞪眼道。
“彭老兒,你什麼意思?你打算放棄你家閨女,我可不想把辛苦培養的子弟丟失了。”畢輝拍案道:“這便率人攻入駙馬府。”
“不妥!失蹤的人未必藏在駙馬府。”
“沒錯,而且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駙馬府做的。”
“莫要打草驚蛇。”
各家大人物吵在一起,沒有明確主意。
徐老爺閉目養神,仿佛已經睡著,兒孫站在兩旁,一人輕輕煽扇,一人將滑落的毛氈重新蓋好,對眾人議論似是不感興趣。
這時,有應天中弟子急步而來,走到門外恭聲說道:“稟宗主,徐老爺,外麵有人自稱寒江劍客,求見徐老爺。”
“寒江劍客?”堂中頓時一靜,馮家老家主看向眾人:“會不會就是真人?”
葛文丙白眉輕動,沉吟道:“聽聞他為幾麵之緣的女奴刺殺天人境高手,也與楚家烈焰仙子等人相熟,應是俠義之士。這個時候拜訪,可能與人販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