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
胡瑞雲更不怠慢,幾步已去到素姑身側,先將素姑翻轉過來,然後聞息把脈,一根金針遊走紮刺,並不時停針猶豫,再探脈息,臉上神色十分凝重,看樣子,素姑傷勢似乎不輕。
郝天浪走到草堆旁邊,推推來喜肩頭。
“渾小子,天亮了,該起來嘍。”
揉著兩隻惺鬆睡眼,來喜掙紮坐起,一付迷迷糊糊地問:
“什麼辰光了?”
郝天浪道:
“早過午啦,還沒睡夠麼?”
等來喜恢複神智,再看清了所處環境,不由大吃一驚,楞生生地道:
“這,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來到這裏?又竟一頭睡到如今?”
郝天浪平靜地道:
“你再想,就想起來了,來喜,從你去吃早飯的時候開始想。”
來喜忽然嚷嚷起來:
“是了,我剛在攤子前坐下,叫的東西還沒端來,有個白胡子小老頭上來和我說話,然後,我隻覺得後頸窩一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郝叔,我篤定是著了那白胡子老頭的道啦!”
郝天浪一指正在忙著替素姑療傷的胡瑞雲,低聲道:
“你說的白胡子老頭,是不是眼前這一位?”
來喜隨著指向看去,連連點頭:
“不錯,就是他,郝叔,我果然是中了他的暗算?”
郝天浪道:
“否則,你怎會躺到這裏來,我又怎會在此處出現?”
來喜打量著胡瑞雲,麵帶迷惘:
“奇怪,他把我弄來這裏幹啥?我根本不認識他呀。”
郝天浪努努嘴,道:
“再瞧瞧地下的那一位,你心裏就有譜了。”
費了點功夫,來喜才認出了素姑——人站著和躺著,模樣大有區別,何況目前素姑還是個要死不活的形態?他張口結舌地道:
“原來老頭子和這惡婆娘是一夥的?郝叔,他們擄了我來,八成是想報那‘缺蘆’一箭之仇,怕動不了你,才先找我下手——”
郝天浪笑笑,道:
“為報‘缺蘆’的仇沒有錯,你卻並非他們下手的對象,擄了你來,目的在引我入彀,拿你當人質,脅迫我接受他們的條件……”
來喜不解地道:
“什麼條件?”
郝天浪道:
“以後再說吧,如今總算化險為夷,一切都過去了。”
來喜眨著眼道:
“郝叔,好象還經過一場拚殺呢,那素姑受了傷不是?”
郝天浪道:
“她若未曾受創,賴在地下做甚?”
裂嘴一笑,來喜悄然道:
“郝叔的傑作吧?”
郝天浪毫無得色,沉聲道:
“該起來活動活動了,這次可叫你連累得不淺。”
伸腿下地,來喜邊道:
“郝叔,這惡婆娘倒似陰魂不散,千萬饒她不得,怎地那小老頭還有空暇給她療傷?這等打法,太君子也太斯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