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馮氏又有翻舊賬的矛頭,李氏連忙上前喝道:“行了,一大早的嚷嚷什麼。”
接著皺眉看向馮氏:“老三家的,豬圈這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怎麼又掰扯起來了!”
“我知道大哥一家子是您老的心頭好,可您也不能把心偏到南山頭去。”
馮氏想到自己閨女那天閉著雙眼怎麼也叫不醒的樣子,是真的有些心疼,說話間那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淌。
“明明是臘梅先挑的事,娘怎麼就隻知道指責我。我家綿綿是被誰害成這樣的?她好容易從鬼門關撿回來一條命,如今神智還有些不清。臘梅這個做錯事的不但沒有半點愧疚之心,一天好幾趟的跑我們窗子下頭說些風涼話,病人本來就容易多想,綿綿又是個心思細的,她這是想要綿綿的命呢!”
她這一番哭嚎,早就驚動了左鄰右舍。
看到有人在院子外探頭探腦的,李氏不願把事情鬧大。臘梅眼瞅著轉過年就十五了,要是壞了名聲可不好說婆家。
想到老三媳婦不肯吃虧的性子,李氏隻得安撫馮氏道:“行了,這事是臘梅做的不對。傷筋動骨一百天,綿綿這回磕到頭也不是小傷。這樣吧,年前這幾個月就不用她幹活了,讓她好好把身子養好再說。”
“奶……”臘梅扭著身子還想說什麼,被李氏一個眼神給瞪住了:“你妹遭了那麼大的難,你做姐姐的幫著幹幾天活還委屈了?”
這個大孫女是越大越不懂事了,不好好磨磨性子,將來去了婆家隻管遭罪吧。
馮氏附和:“就是,你平日裏十天有八天都吆喝身體不適,綿綿可沒少替你幹活。”
小李氏見不得閨女吃虧,皮笑肉不笑的說:“臘梅年紀小也隻會有樣學樣,她這不愛幹活的習慣也是跟家裏人學的。”
陳家現在一共三個兒媳婦,老大和老二家的甭管心眼如何,地裏的活幹起來都是一把好手。
就連李氏,農忙的時候也經常下地幹活。
隻有馮氏,從嫁進來以後就沒下過地,這話明顯是衝著馮氏來的。
不過馮氏可不是喜歡吃虧的性子,她冷笑道:“我雖然不下地,可我每月做繡活掙的錢可不少。臘梅要是有這個本事,將來嫁了人,婆家自然也舍不得讓她下地。”
幾句話懟的大房母女兩個啞口無言。
陳家父子幾個都會木匠,其中手藝最好的老爺子,一年到頭也就掙個十吊錢左右。
而馮氏,每年至少往家裏交十吊錢,作為家裏收入最多的女性,她的底氣那是杠杠的。
有了老太太的插手,這場風波很快就被平息了。
綿綿在屋裏聽完了整個過程,心想原主怎麼就沒繼承自己親娘這麼彪悍的戰鬥力呢,要是她也這麼厲害,說不定自己就不用穿越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馮氏從外麵走了進來。
不得不說這個便宜娘的顏值還是很不錯的,麵色紅潤、皮膚白皙。雖然懷孕六七個月了,但除了肚子微凸,身量依舊苗條。別說眼下這條件了,前世的農村媳婦結婚十年有這樣容色的都不多見。
眼看馮氏又有翻舊賬的矛頭,李氏連忙上前喝道:“行了,一大早的嚷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