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等到你願意嫁我的那天再來迎娶。」
翩羽猛地一抬頭,怒道:「你沒看到聖旨上寫明的婚期嗎?!」
聖旨上白紙黑字,可是寫明了三月十二良辰吉日的!
周湛還真沒注意。他聽宣旨太監說了聖旨的前半段,便隻想著翩羽會有的反應,而忘了留意聖旨的後半段了。
「既這樣,」周湛忽地就改了主意,「那我們就那天完婚吧。」
翩羽的一雙貓眼頓時瞪得溜圓。她簡直都快被周湛氣死了,「我說了我不嫁!」
她幾乎是在大喊。
「我知道。」周湛卻衝著她溫柔一笑,也不顧眼下正眾目睽睽,竟伸手拉過她的手,垂眼看著她的手,柔聲道:「你得再原諒一回我的自私,我犯過一回錯,放走了你,現在有機會重新把你帶回來,我是打死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哪怕你恨我,我會用一輩子來補償你。」
頓了頓,他似做了個什麼決定般,抬頭看著翩羽又道:「但我也不想太過於自私,我想跟自己打個賭。到那一天,我會抬著花轎來娶你,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諒我,你真的不想嫁我,你可以不用上花轎,之後我會向皇上請罪,我會把所有的罪名都歸於我……」
翩羽目瞪口呆地看著周湛。
周湛的一雙桃花眼裡水波瀲瀲。
「丫丫,我想娶你,我要娶你,哪怕你不願意嫁我。我要拿我所有的自尊來打這個賭。我知道你氣我恨我,我給你一個報復我的機會,如果到那時候你還不能原諒我,你可以不用上花轎,這樣一來,我會淪為全天下的笑柄,你有什麼仇什麼恨都可以抵了。如果你願意原諒我了,我們就結婚,然後我們好好的過日子,我再不負你。可好?」
*·*·*
聖德二十五年,三月十二日。
初春的京城,正是一年裡風光最好的時節。仍微微帶著涼意的春風中,夾雜著各種濃鬱的花香。那在空氣中浮動著的花香,莫名便鼓舞得人心也跟著一陣躁動——春天,果然來了!
減了冬衣的行人,正享受著這美好的春風,忽然便聽到那人流最為密集的朱雀大街上傳來一陣鼓樂齊鳴。
有那經驗老道的人從茶樓酒肆裡探出頭來,看著那熱鬧的方向笑道:「這是誰家娶親?」
又有人似想起什麼,問著周圍「今兒幾號」,得到答案後,便朗聲大笑道:「今兒可不就是景王爺娶親的日子!」
待眾人迎著那紅衣大轎看去時,果然便看到花轎前方,一匹額頭上頂著朵大紅花的烏黑駿馬上,端坐著那八字眉的景王殿下。
「就是不知道人家新娘子願意不願意上花轎。」
忽然,人群中傳出一聲悶笑。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端坐在駿馬之上的景王殿下,唇邊那抹笑容看著似略僵了一僵。
便又有人壓低了聲音笑道:「這荒唐王爺,娶親都能如此荒唐。」
正月裡,皇上賜婚的旨意下來後,消息靈通的京城人士便都紛紛知道了景王殿下和狀元府的大小姐打下的那個賭約——何況,那位荒唐王爺定下賭約時,可從不曾想著避人耳目。
即便是衝著這等熱鬧,那迎親的隊伍一過,便有不少閒人都尾隨了上去。
剛剛升級做了父親的威遠侯鍾離疏作為迎親團成員之一,正騎著馬兒尾隨在新郎倌的身後。見身後尾隨的隊伍越來越長,便湊到新郎倌的身邊,低聲笑道:「若是新娘子真不肯上花轎,你這一輩子都休想再抬頭做人了。」
周沂頭也不回地應道:「我願意賭上一切。」
鍾離疏看看他,忽地一撇嘴,「你說你這是賭上一切,我倒覺得,你是拿自個兒的名聲在逼人家小姑娘對你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