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湯姆和布萊克湊一起,一定會是一場劫難。

“阿不思,你不能總是沉默!我們不能任由那些卑劣殘暴的騙子來欺騙大眾。”最為激進的穆迪看起來極度不滿,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桌子本來就有些搖晃,蒙著陳舊的灰霧的玻璃杯裏黃澄澄的朗姆酒被濺了出來,順著杯麵淌落到黏膩的桌麵上。

“穆迪,你記得我們的初衷嗎?”鄧布利多緩緩地開口,神色依舊平靜,看著怔忡的前傲羅——被出身貴族的主管排擠解雇的前任傲羅,“為了阻止黑暗和血腥,為了和平和保護。食死徒多久沒有殺害平民了?”

“……他們最近是沒有殺戮,但也不能掩飾他們已經犯下該被判阿茲卡班的罪惡!他們現在甚至打算掩蓋曆史!”熱血的韋斯萊也憤憤地開口。

“沒有什麼會永遠不見陽光,曆史當然會公正地審判他們,我們也不能忘記流血和被壓迫的人們。但這不是我們製造新的流血爭端的借口。”老人氣勢不顯,語調溫和,卻一下子壓住了全場,“我們不是審判者,是監督者和保護者。是的,這會讓你們覺得憋屈,但我們聚集在這裏不是為了流血的複仇,是為了正義。正義從來不讓人能為所欲為的暢快,因為我們和他們不同,才需要克製;不然,最初的意義就會泯滅,偉大也會黯然失色。”

“……那我們就這麼看著?!他們不動,我們就不能動?梅林啊!”年輕人抱怨地嘀咕起來。

“不動未必會被忘記,不停地動作也未必會一直高明。何況,我們的敵人不是食死徒,是黑暗與暴力。他們不動難道不是好事嗎?”鄧布利多有些無奈,看著年輕人無聊地耷拉下去的腦袋,更是長歎一口氣。

眼看人群慢吞吞地蠕動出去,已經出任變形學教授的麥格搖搖頭:“阿不思,大家很失望。”

“沒關係,願意堅持的,就是真正的好孩子不是嗎?”頭發斑白的老人,說這話的時候慈祥的神態很有安撫力度,“何況……看看吧,不到最後,誰知道誰掌握的,才是真理呢?唉。”

麥格出門的時候,回看了眼昏黃的燈光下孤獨站立的老人,蓬亂的發絲在燈光下一眼依然暗淡;發現鄧布利多教授真的老了,鼻子一酸。

也許真的是因為偉大從來孤獨。她無法否認教授的話;但也必須羞愧地承認:她剛剛同樣也為了這個偉大白巫師的沉默而失望。

克裏斯汀也在高闊的圖書室的布藝沙發上無語地看著報紙,從報紙上的角度看湯姆又是一件很新奇的感覺,本來都熟悉的姿態,心又忍不住一跳;然後有一種被大庭廣眾看破隱晦私密的甜蜜的羞澀感,不過……“湯姆,喬安娜一定會更加暴躁的!你什麼時候偷偷摸的小艾倫?!”無語地抽了個冷氣,對著不遠處拿著本厚殼書翻著的湯姆叫了聲。

“她以前就不止一次把她和自己兒子送到我眼皮底下,也不差我摸一下。你不是捏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嗎?”Voldemort眼皮都沒抬一下。

不太一樣……吧?可梗在喉嚨裏吐不出來。克裏斯汀泄氣,埋怨道:“都怪你,這下喬安娜更不願意理我了。”

“那個沒腦子的瘋女人也許被刺激下反而壓不住了呢?”Voldemort依舊不抬眼刻薄地抿嘴哂笑。

“湯姆!你是不是就吃準我不會和你生氣?!”丟了報紙,克裏斯汀抓狂地快步走過去撲住不出門披著睡袍的英俊男人,Voldemort真嚇了一跳,骨節分明的手連忙緊緊抓住克裏斯汀站不穩一歪的身子,書也滑到一邊,看著心虛地摸摸有點抽疼的肚子的小妻子,氣笑了,低低切齒:“你說是誰吃準我不會和她生氣,恩?不知道自己現在小腿浮腫不著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