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地用很嚴肅欣慰的語氣表揚,像真正的課堂上的教授。

克裏斯汀成功了之後,精神終於鬆懈了,這麼一鬆懈,才發現頭疼得很,一直用力認真地握著魔杖的右手臂和肩部,也僵的可以。眼前一恍惚,發現都已經是晨光熹微。

“天啊,我一夜沒睡。”從沒有那麼瘋狂的克裏斯汀難以置信。

“那就好好地睡一覺吧。”他語氣很溫柔。

“……是的。你也快點睡,你甚至還沒洗漱。”她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她無端去鬧騰他,想必他現在總該是躺在床上了,“謝謝你陪我那麼久,湯姆。”

“沒什麼。”他的作息時間,一向非常混亂。

等那邊的女孩,終於帶著滿足的微笑給他調皮地道了“早安”,他也慢慢關上鏡子。

為什麼兔子要那麼肥?不肥美,吃著就沒有滋味了。

為什麼草要那麼茂密?不茂密,納吉尼捉起來可就不方便了。

為什麼兔子要笨拙點?不笨拙,捉起來,多麻煩。

他似乎是想起了那個在黑暗逼仄的小屋子裏,用磨尖的石頭,認真地在櫃子上一筆筆,畫著可笑、歪歪扭扭的肥兔子的黑發黑眼的瘦小男孩。

然後?畫著無聲可笑的東西的櫃子,連同那一堆破爛一樣的收藏品,被鄧布利多一把火燒了。

就那麼簡單。

甚至連那個肮髒的孤兒院也一把火燒得幹淨了。

這可不關他的事,雖然他很想那麼幹,但他當時還不夠強。

被麻瓜的導彈,落了幾個,就沒了啊。麻瓜叫做“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戰役,有著格林德沃影子的戰役。

所以他一度非常崇拜那位前輩。

不過,這個記憶居然很模糊了;這麼讓他興奮的記憶……說起來,他16歲前的記憶都非常模糊了。

在他,製作了魂器之後。一點副作用吧;不像今天一樣回憶,還真沒發覺。

不過,那些沒什麼值得高興的東西一段記憶,也沒什麼記得的必要。

窩在暖和的壁爐邊打瞌睡的納吉尼姑娘,“嘶嘶”地嚶嚀幾聲,迷迷糊糊醒過來。雖然她是魔法蛇,不會冬眠,還是會很困嘛。

然後她就看到空氣裏還沒有逸散的熟悉的簡筆畫,感覺著自己空空的肚子,她恍然大悟:[Voldy,你餓了嗎]”她記得小湯姆餓得肚子疼,就會在櫃子上麵無表情地畫兔子;兔子最好抓。

[是啊……納吉尼,你餓了沒有。]看著慢慢遊過來的蛇姑娘,他摸摸她的頭笑了。

[那讓小精靈煎羊排吧!]納吉尼眼睛亮晶晶的,“兔子太瘦了!”

如果是以前,納吉尼隻會說:[那我們去抓一隻兔子。]

這就是改變。不僅是他,納吉尼也變了;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也絕不會。

[納吉尼。你還會抓兔子嗎?]他戳戳蛇姑娘圓滾滾的身材。

[……當然。]很久沒抓過兔子的蛇姑娘很心虛地回答。

[納吉尼,你今天三餐自己抓吧。抓多少,你就能吃多少。哪怕你抓十隻小肥羊。]他若有所

克裏斯汀簡單收拾了鋪子,值錢的必要的物件,用縮小咒縮小了帶走,便認真地鎖好店鋪……看著蕭條的對角巷,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這一切來得太快,快得猝不及防;又好像它本就是該那麼快的,就像無法抵抗的海嘯一樣的天災,來得又迅又猛,一瞬間吞沒一切。

她淩晨,還在開心地和裏德爾說話……她這麼惶惑地想著,就想起了裏德爾,激進的裏德爾。

心思沉沉下,覺得英倫的天空也陰沉了很多,明明中午還是陽光很好的啊。她轉步去了不遠處的古靈閣——既然最近不太能經營店鋪,總要拿點存款出來。爸爸媽媽還是給她留下一筆錢的,支持幾年都不是問題。左右,應該也就是這陣子吧。

她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那幢灰白的石材建築時,恰好,看見一個鉑金長發的長袍男子出來;匆匆一瞥,也能看清側臉的精致華貴。她忍不住又回頭看幾眼——鉑金的長發,當真如傳聞中一樣,無時無刻不折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