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是舊貨。我帶來以防萬一的;還是挺不錯的。”在這種語境下,他漫不經心的語調再也不讓人覺得是貴族式的慵懶;而是,有些讓人想多掐幾下!不然對不起快爆掉的心髒。
從來沒經曆過這樣的場麵的克裏斯汀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她兩眼有些微微空茫,語調輕幽:“從一小時之前到現在……我發誓,這一次的約會,我終身難忘。”
“很榮幸。”裏德爾依舊笑得輕巧。
克裏斯汀聽著他依舊輕鬆無比,又看著周圍快疊成堆的雪人隻是不停地轉圈和瞪視齜牙,卻不見上前。空白的大腦終於隨著慢慢的氧氣進入而神經舒緩了點。她這才想起,剛剛有隻壯碩的雪人上前挑釁自己,卻沒有人去動裏德爾。她拚命深呼吸,慢慢地回想課本裏教過的東西,越發覺得這和雪人習性不同……再聯想他之前的話,福至心靈:“你以前狠狠挑釁過這個種族?”
“是啊,這裏本來就是他們聚集地;所以沒有人煙;景色更是罕見的美。你喜歡麼?”他幹脆轉過身來,笑著圈過她纖細的身子,“恩?出冷汗了,怕了?不要怕……畜牲可比人記打。”
他慢慢地替她捏著已經僵冷的、握著魔杖的右手臂;看著他閑適的樣子,她算是發現,他是真的一直沒有緊張的,之前幾句誤導性的對話,也是說著逗她玩的一樣!她手有些知覺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重重雪人包圍下,狠狠再掐他一下。可恨的是,他隻是笑,顯得隻是在包容她的無理取鬧一樣!
她剛剛真的嚇壞了,好嗎?!那樣的聲勢,他還漫不經心地逗她,說些來不及幻影移形之類的話。她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喘著氣,轉過身不看他:說不出是氣的,還是嚇的。
就在這時,一隻雪人像是瞅準了時機,猛地一個前撲——撲向了裏德爾的方向!她迅速回身,就看到雪人的利爪已經撕裂手臂部位的袍子!她駭得睜大眼:裏德爾沒有防禦的魔法用具!
那一瞬間,她隱約看到了裏德爾暖意還未褪去的眼神閃過一絲比雪人更可怕的陰狠和暴虐,快得讓她以為是眼花;畢竟他再次動作是非常快的。
她聽到了他似乎在沉沉念著什麼咒語,又快又滑,似是陰冷的低嘲,然後她隻能看到他的魔杖尖閃出一個又一個急厲的彩色光束。一道皆一道,不僅打在那隻進攻的雪人身上,還有周圍幾隻蠢蠢欲動的同伴,一個也沒落下。隻是轉眼,五六隻雪人就在地上嘶啞地哀嚎,無力地撕咬雪地,不甘而痛苦,幾乎讓人覺得可憐。
他之前說的輕鬆,但魔杖都早早拿在手裏,本身也就是一種重視了。也正因為如此,反擊得才迅捷狠辣。
“畜牲果然隻是畜牲,高估不了。”她再聽他優雅的歎息,心頭猛地一冷;裏德爾的臉上是驚人的冷漠,對自己手上觸目驚心的劃痕也隻是看一眼,抬手的功夫放出白光的治愈咒,便光潔如初。熟練而無所謂,更多的,是被觸怒的不快。他見自己看她,才笑了笑,依然溫暖如春水,“剛剛是那隻傷了你吧。”
他說的時候,就已經用魔杖尖虛點著,不遠處用爪尖不安地刨著雪地的那隻雪人;還不等她說什麼,她就發現,這根本不是虛點,一道炫目的紅光幾乎是下一秒打在雪人的身上,雪人立刻嘶啞地怒吼,在地上瘋一樣地打滾,撞擊,那瘋狂的模樣著實讓人心驚。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裏德爾的眼裏似乎暈染了淺淺一層酒紅色,唇角挑起尖銳的弧度,讓誰都不能錯疑他不是愉悅至極;他端著魔杖,輕慢地上前一步,狀似迷醉,似一步步踩著鮮血而上的君王,在享受他視覺與心靈的盛宴:“很美,不是嗎?”